蓝影想了想,回道:“我不会。”
宴墨白想起一空拿出来的那个药箱,心念一动,便也开了口。
“没时间,你师父说你在草棚里驱毒,我们哪还顾得上包扎,当即就跟他去草棚了。”
宁淼没做声,自袖袋里掏出一瓶止血药和一卷干净的布条。
“你们马上的水袋里有水吗?”
“有。”蓝影回道,起身去马背上取来递给她。
宁淼接过水袋,拔掉袋塞,拿袋子里的水去简单清洗了下伤口。
然后将空水袋递还给蓝影。
宴墨白瞥了一眼那水袋,跟蓝影道:“看看附近有没有山泉,去取些来,我口渴得厉害。”
宁淼和蓝影闻言,都看向他,都有些无语。
“我淋伤口之前你不说,我淋完你口渴?”宁淼觉得这男人就是故意的。
宴墨白眸光微闪:“你淋的时候,我没意识过来。”
“属下这就去,大人稍等。”蓝影拿着空水袋转身。
宁淼指了指一个方向:“沿着那里一直往前走,会看到一个山坳,山坳里有一处泉眼。”
蓝影点点头:“好。”
蓝影离开后,便只剩下宁淼和宴墨白两人。
宁淼将止血药均匀地撒在伤口上。
撒了一层都没止住血,又撒了一层。
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男人了。
说这个男人傻吧,他平时心思缜密、运筹帷幄、智计千里。
说他聪明吧,搞这一出。
这伤口,但凡会武功、心细一些的人,就能发现是自伤。
而且,还生怕别人不知道自己受伤了,一个平时只穿黑衣的人,破天荒地穿了一件白衣服。
她是先前驱毒的时候人事不省,否则,只要看他一眼,就会知道他的蓄意而为。
事出反常必有妖,欲盖弥彰、过犹不及。
将一瓶止血药粉都倒光了,才勉强让血不再流。
宁淼再拿干净的布条,一圈一圈缠在他的伤口上。
两人都没说话。
此时正是半下午,阳光正好,山风微微,周遭是鸟语花香。
宴墨白突然觉得自己这一下没白砍,也好希望她能一直这样缠布条缠下去。
然而,没多久,她就缠好了。
将布条的最后打了一个结,宁淼缓缓放下他的裤管。
“我只是简单地包扎了一下,回去后让胡大夫再看一下上些药。”
“嗯。”
“以后不要再做这些幼稚的事情了。”宁淼道。
宴墨白凝着她。
“你在担心我?”
宁淼瞥了他一眼,没做声,将空药瓶拢进袖中。
宴墨白朝旁边挪了挪,拍拍自己边上的石头,示意她坐。
石头很长,足够两人坐,宁淼也没扭捏,拂裙坐了下来。
宴墨白遥目望了望远处的山峦。
片刻之后,收回视线,侧首看向她。
“宁淼,你心里到底怎么想的?能告诉我吗?怎么想的,就怎么跟我说,我会尊重你的想法。”
宁淼看看他,不意他突然说这样的话。
垂眸默了默。
折了一根脚边上的狗尾草,拿在手上把玩。
“我也没想太多太远,就想着远离是非、自在生活,过平凡人的日子。”
宴墨白抿唇,眸中的光亮微黯。
她说的三点,似乎都与他无关,似乎他目前都给不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