码头边,宁淼牵着马四下环顾。
有不少乘客等在边上。
并不见聂婳。
去江南的船还没发,也没开始登船,按道理讲聂婳应该在才对。
想着可能在边上的茶棚里喝茶候船,准备拉马前往,突然听到有人唤她:“宁......娘娘。”
宁淼回头,便看到一袭白衣的男人自不远处的一辆马车里下来。
赫然是宴鲲鹏。
“宴大人。”宁淼非常意外。
宴鲲鹏拾步走过来,显然也很意外:“娘娘怎么在这里?”
“来送一位挚友,宴大人几时回京的?这是准备回江南吗?”宁淼看着他。
六年多未见,他还是那么酷爱白衣,不过,给人的感觉成熟内敛了不少。
“大前日回来的,二叔过世,回来奔丧。”
宁淼点点头。
她未曾听说这些。
“怎不多住几日,这么急回江南?”
“江南几处大河堤在竣工阶段,容不得闪失,得亲自去盯着,就赶着回去。”宴鲲鹏回道。
宁淼笑:“宴大人如此勤勉公务、恪尽职守,是江南百姓的福气,也是大昭的福气。”
“娘娘谬赞,臣之职责,理所应当。”
宴鲲鹏说完,两人对视一眼,忽然就都笑了。
被双方如此场面式的客套寒暄逗笑了。
宴墨白打马前来,老远就看到两人笑得特别开心的模样。
一直将马骑到两人跟前,宴墨白才勒停马儿。
吓了两人一跳。
见到是他,宁淼意外又惊喜:“你怎么来了?”
宴鲲鹏连忙跟他施礼:“殿下。”
宴墨白自马背上轻盈跃下,弯唇。
“正好无事,听蓝影说你来码头送聂婳了,想着先前我们去江南游玩时,人家热情招待,便也赶来送她一程,以示感谢,再者,你说她是你唯一挚友,就冲这点,我这个做夫君的,也应该来送送不是。”
说完,又接着道:“没想到遇上宴大人,好巧,宴大人这是回江南吗?”
宴鲲鹏恭敬颔首。
“回殿下,是的,臣今日进宫面圣后去过东宫,想拜访殿下和娘娘,门房说殿下和娘娘不在,臣要赶船,就不得不先行离开了。”
宴墨白黑眸深深,点点头:“好在现在遇上了,毕竟多年未见了呢。”
宴鲲鹏眉心微微一跳,不知是不是他想多了,这句话怎么像是意有所指。
他发现,无论什么时候,哪怕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在这个男人面前还是会莫名紧张。
尤其是如今的男人气场更甚,举手投足间,不怒自威、尊贵如皇。
宴鲲鹏刚想着该如何回应,就听到宁淼惊喜道:“聂婳!”
两人便都循着她的视线望过去。
不远处又一辆马车停下,一身紫色云锦襦裙、肩披同色披风的女子自马车上下来。
正是聂婳。
听到宁淼的这一声叫唤,聂婳抬眸。
见到他们仨,聂婳明显一怔,面露意外。
当即掏出钱袋付了租车的钱给车夫,然后便朝他们走过来。
“殿下,娘娘。”
聂婳一一见礼,最后看了看宴鲲鹏,没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