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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夜,宝玉从风雪中回来,又是带回两头羊,交给增田等人:“今天晚上吃这个!先生我要先睡一会儿,有事就马上叫醒我!”
几个人一起:“谢过爷爷,您老休息。俺们自己烤!”
说完,宝玉蜷缩在一个墙角休息一会儿。
要说村口这座房子,大是大了些,容纳几十号人不成问题。可这泥土墙、茅草顶的,门口窗户处漏风,即便有了火炉,也还是有些冷。其实,村里也差不多,只是提前用柴草混合泥土把窗户堵住而已。
几个人很快的剥了羊皮、去除内脏,开始烤肉。
宝玉发声:“羊肉归你们,这些羊砸碎,给爷爷留着。以后,只要是有,全给爷爷留着。”
增田:“好的,爷爷!”
房间里开始有了烤羊肉的喷香,一片片用小刀割下来,再加上一点盐,是美味。吃到的,感觉是享受;还没吃到的,流着口水。
门外,就有人流下了口水:“老大,这曲村人在烤羊肉呢。反了他们了,也不拿出来孝敬孝敬您!”
只听呼啦轼一阵风过,土匪们还没反应过来,三十多人已经被打倒在地,当增田他们点起火把出门的时候,发现地上的人,有的断了腿,有人断了胳膊,有人满头是血。好在是身体还完整。
宝玉回到屋内一边吃肉,一边说:“把他们全绑结实了,拉进来。今天晚上,不问话,不打骂,不给他们吃喝,就让他们看着咱几个享受。但凡不老实的,灌几桶凉水,扒光衣服吊树起来冻死,外面有的是树。”宝玉再一回头,“你们可明白了?”
一干土匪浑身疼痛,没想到这小年轻如此狠毒,就求饶:“听爷爷的话,绝对老实...听爷爷的话,绝对老实...”
宝玉:“明白就好。来人,找些草,把他们的嘴全堵上,省得晚上睡不清静。”宝玉看看守夜的几个人,“咱要睡了,你们自己看着办!”
赵吉隆、张来顺:“好嘞。这就全堵上。”
宝玉说睡就睡,呼噜声很快响起。其他九人则是轮流戒备守夜。
终于,天亮了。曲村人老老小小的全部出动,来到村口。就见得一干土匪被绑的结结实实关在屋里,一个没跑。
赵天寿走在最前面,呼喊着:“宝玉老弟在吗?”
宝玉从房子里走出来作揖:“天寿老哥,辛苦了。这是抓住的第一帮子贼人,以后还有。劳烦您老让附近村子的人都过来,一起公开处置了这帮贼人!”
赵天寿那叫一个兴奋:“好!好!好啊。老头子这就去办!”
宝玉活动下四肢,像个顽童:“接下来的事情,您老看着办,我回学堂教孩子去喽!”宝玉是说走就走,赵天寿很是满意。
村里的铜锣拿出来,大骡子拉出来,曲村人快速奔向各村。到了中午,已经有附近村子近千人来到了曲村村口大房子旁。
赵天寿站在一块大石头上,面向众人:“乡亲们哪,土匪抓住啦。都来认一认,这是哪儿的土匪,有冤报冤,有仇报仇。”
一个书生模样的人说:“吾是小王庄的。吾知道,这个麻子脸大胡子的,就是野驴山的胡狗儿。他手上有俺们庄的人命。他带人抢了俺们的粮食,乡亲们都快活不下去了。”
一个老太太哭着说:“俺是大王庄的,这里面有个精瘦的小子,叫刘细狗,许多坏主意都是他出的。俺们村儿,好多小丫头都是他害死的。有的还卖到了临清的窑子里。都是作孽啊”
一个老汉哭着说:“俺是柳树屯的,屯子小,也就三十几户。去年,他们这些家伙来讨要钱财,乡亲们给不起,这些天杀的把房子全给烧了,牲口啥的全抢走了呀。”
赵天寿:“今天哪,乡亲们都来啦,大家都是清河县的,都是亲戚,打断骨头连着筯。今天,咱们就有冤报冤,有仇报仇,结果了这帮土匪。”
这片雪地,这片空间,这些寒风中的人,心中热血上涌:“弄死他们!弄死他们!”
人群中的书生说:“乡亲们,且听吾一言,弄死他们容易。可弄死他们之后呢?会不会有土匪来报复?”
赵天寿:“这位小哥说的是,咱是要报仇。可也得防着土匪再来抢东西杀人。”
书生说:“吾叫杨文清,字翰林,小王庄的。敢问赵家爷爷,这些土匪是何人抓住的?”
赵天寿:“增田、增水,吉隆、天顺,还有你们几个,来说说,这些土匪是何人抓住的?”
九人异口同声:“书生爷爷一个人打倒他们所有人,让俺们用绳子绑起来的。”
增田:“书生爷爷大半夜里,还抓了两只野羊给俺们吃呢。”
赵吉隆:“书生爷爷让俺们一边烤火,一边吃肉,一边寒颤这些家伙。真是过瘾的很!”
赵天寿:“好叫乡亲们知道,抓住土匪的这位书生叫贾宝玉,前几个月才认祖归宗回了曲村!大伙不熟悉,也是实情!他现在应该在学堂教孩子们读书了!回头啊,大伙再去认识认识。先处置这帮土匪要紧。”
于是近千人是好一顿商量,有人说要全砍了脑袋,有人说全部用绳子勒死,可找来找来找去,全都胆子小的,没人敢下手。最后,增田说:“书生爷爷说,可以灌几桶凉水,扒光衣吊树上来冻死。”
众人都说:“这个好!这个好!”可还是没人上前去扒衣服。最后,只是往他们身上泼上凉水、全部吊到树上了事。
杨文清加入了八人的队伍,一起把这些人吊到树上。“看来,大家还是胆子小啊。都没杀过人!”
增田:“书生,你杀过人吗?”
杨文清:“吾也没有杀过!所以呀,感谢乡亲们的胆小怕事,他们命不错,留了个全尸!”
增水:“他们真是命好!被他们害的人,命是真的不好!这冤仇,报的不够过狠!”
张来顺:“让来往的贼人看看这吊在树上的死尸,也算挺狠的啦!咱就让他们在树上呆一个冬天。冰雪不化,绝不放下!”
杨文清:“这个主意好!就这么办!...兄弟们,带我去见见宝玉先生吧!”
增田:“杨先生,请!”
增良:“差点忘了大事!”他看看几个人,“你们一起回村吧。赵吉隆、张天顺,骑上骡子,咱们一起去莲花峰东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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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青菜当天收到了曲村人送的消息,第二天中午就拿下了野驴山。可一连好几天,也不见有人来曲村送东西。
第六天,村口大房子里,增良对赵吉隆、张天顺说:“已经和他们说了呀,野驴山的东西要分七成给曲村。他们怎么一直没动静?书生爷爷说了,他们一定会送来的。”
赵吉隆:“不敢信。他们或许打不过书生爷爷,可他们人多啊。肯定是会赖下这笑账的。”
张来顺:“俺想着也是。土匪哪有什么道义。田青菜抢的东西,原来也是其他土匪从乡亲们手里抢的。从根儿上说,他也不是什么好人!”
就听着,外面传来动静:“雪山飞狐贾先生吗?”
众人就从大房子里出来,看到一个脑袋包着布条,还断了一只胳膊的家伙还在问:“雪山飞狐贾先生吗?”
看到来人,增良阴阳怪气的说道:“哎呀,这不是田寨主嘛。怎么了这是,脑袋还流血液了,胳膊也断了?谁这么大胆子,敢欺负你?这不是反了天了嘛!”
赵吉隆:“曲村人穷,现在连个庙都没有,可容不下您这尊神仙。”
张来顺:“就是,就是。田寨主怕是走错道儿了。”
田青菜扑通一声,就在村口雪地里跪下了,哭着说: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呀。他一个人,把寨子一半的男人都给废了,且要养上十几天呢。俺这几天,白天夜里都害怕西峰的人打过来。俺也是有婆娘孩子要养活的,俺没下山抢劫过村子。不就是一个野驴山的家底嘛,俺不要了,全都不要了。今天都给你们曲村带来了。他们抢的人,也带来啦!”
田青菜继续哭天抹泪,“啊...啊...啊...就放过俺吧!都听你们的还不行嘛。告诉你们的书生爷爷,别再去了,俺不想在夜里飞天,不想在冰窟窿里洗澡,俺想过安生日子。啊...啊...啊...”
增良:“你这是拜老大来啦?要是这样,书生爷爷肯定会同意。你说什么‘雪山飞狐’,俺不懂。”
张来顺很好奇:“‘雪山飞狐’什么的,你说说。”
赵吉隆更好奇:“你就说说。”
三个人,没有扶起田青菜的意思,就任由他跪着。
田青菜:“你们的书生爷爷,穿着一身白衣,就在山上飞啊,看谁不顺眼,就是带到天下又送到地下,反复折腾啊。几个呼吸,就从寨门口飞到俺眼前。俺还没说话,就被他扔到冰窟窿里,他是捞出来就冻着俺呀。小半个时辰,差点冻死俺。他飞起来,像只白毛狐,大伙就叫他‘雪山飞狐’。”
增良:“书生爷爷交待了,他说的这全是梦话,一句也别信。都看看,这是睁着眼哪。都睁着眼,梦话还说的这么溜!不过嘛,书生爷爷说了,只要你过来,东西就全收下。你,跟我去曲村祠堂。”
田青菜就跟着增良进村,后面跟着二十几辆平板儿大车,还有一群牲口,一群人浩浩荡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