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的护卫军调走了,真的护卫们则分散到了乡村。
新的布局再次拉开,张来兴、赵吉庆、杨翰林等悄悄上书,想要调整辖区内的行政区划,朝廷同意了。
一开春,齐洲至少8个郡动了起来,满足30万人以上或相应地域范围、耕地范围,才能重新设置一个县;满足200万人以上,才设置一个郡。许多县被合并、拆分。
原有的超级富裕的县被摊平,加入更多穷乡僻壤进来;
原来只有平原的县,加入了山区进来;
原来的一条长河,绝不单独属于一个县;
一个县在大清河东部有大片地盘,偏偏要安排大清河西部的几个乡给他;
原来的山区县穷的要死,偏偏要安排几个富裕产业给他;
一个郡有军镇关城,旁边的郡也要有军镇关城,大家是相互牵制又互不统属;
一个郡在原来只有大河南岸,那么一定要安排一两个大河北岸的县给他。
于是,8个郡变成了5个郡,218个县变成了76个县2个府。富裕之地曲村新设曲阳府、原汉阳县变成汉阳府。
这种动作,世家派系没来的及反应,下面用两个月就已经完成了。新的行政地图里,各个乡、县(府)、郡的,都是呈现犬牙交错的弯曲态势,不是过去那种横平竖直。
当最终结果呈报到皇帝面前,皇帝简直是美飞了,爽呆了。皇帝没想到,事情还能办得如此顺利:“好!好!好!齐国已安!齐国当兴!”
自己的门生故吏可是全安排下去了,杨继、殷正庆、徐谓一起很高兴,对了下眼神:“新的格局要开始了!”
张来兴、赵吉庆、杨翰林等人也是很高兴:“大东家的一些规划竟然提前完成了。”
不高兴的自然只有济源城里世家代表了。
=====================
开元5年(嘉兴19年)1月30日
济源城林相府
林妙津坐在主位上:“这齐国不让我们好过,那怎么办?”
杨翰林:“那就如外公之前所说,换个皇帝。如果皇家还是不配合,我们就换个朝廷。”
林正芳:“必须要动手了。再不动手,可就晚了!”
林正南:“就像之前收拾太子和三皇子一样,把皇帝收拾了。让皇城司的人,动手干掉几个!”
林正意:“动作一定要快,慢则生变!派去影卫,先杀掉一批!”
林正伟:“我们们在禁军的人,我们梁山郡的人,早做准备,择机出动,兵进济源城。”
杨翰林:“这些还不够。还要收买一些人,比如马军里的苗开疆,萧山关新任守将金城,泰安郡的朱致胜,这些人一到兵部,就吵嚷着要粮草、要军饷,可兵部就一直拖欠。他们天天吃甘薯土豆,都要吃吐了!这些人手下都有人马啊,先把人马拉过来,事成之后再借机做掉,换上我们的将领。目下,给出去钱财、粮草倒不是什么大事。什么也比不上我们这千年基业重要。”
林妙津:“好!好!好!乖孙,这事儿由你去办!”
夜里,相府饮宴,一众林系官员都醉倒了。
杨翰林是有宝玉的解酒秘方的,所以他没醉:“四位舅舅,外甥我年轻力壮,我送舅舅们回去。”
在林正芳、林正南、林正意、林正伟的居所,催眠术起效。杨翰林一个个的问:“我们林家在禁军中有哪些人?......我们在马军有哪些人?......当年,大皇子是如何被算计的?......三皇子是怎么死的?”
雪梨着一身黑衣,在一旁听着。
林正芳:“禁军三万人,有两万就在我林家麾下,从将军到管事,每年都拿十几万两好处的。马军,有5000人,本来就是我林家的人马!......”
林正南:“林家暗卫,有五百六十人,有一本名册,在老爷子的书房里。书房最大的书架后面,是个密室。”
林正意:“大皇子,就是刘安宁,是我们借汤雍之手,给他的马下了药。马身上的气味又能吸引马蜂,马蜂蜇了马屁股,就只会不停止的奔跑,直到他们掉进水潭。可这人死没死,就没办法验证了。
三皇子嘛,是借傅秋之手下毒,再嫁祸给许皇后。皇家自然不会公开此事,只说暴病而亡。”
林正伟:“老爷子有一批人手,就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宫里的太监、宫女,许多都是我们林家安排进宫的,他们的家人也是林家照顾的。不怕他们背叛!但凡平安出宫的,都在梁山郡过好日子呢,林家并没有亏待他们。”
雪梨:“宫里,谁在负责这批人?”
林正伟:“李春华!”
信息了解的差不多了,杨翰林、雪梨准备撤,对外面喊道:“舅舅啊,您先休息,外甥我回去了哈!”出了门,杨翰林继续一副醉熏熏的模样上了自家马车。
雪梨:“想要拿到林家老头子的两份名单,不容易啊。或许,济源城里打起来了,我们才能趁乱获取!”
杨翰林:“也只能这样了!明天,我去联系咱自家的将军们,真是太想念他们了!从曲村那破旧的小地方开始,一路同行的人,才是是最可以依靠、最值得信任的人!”
雪梨:“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史为镜,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天下就没有只享福不受苦的好事儿。祖宗把福气全用光了,子孙就要受苦受难了。”
杨翰林:“这么说来,我杨家祖宗肯定没少干缺德事儿,所以杨家没落了。你们沐家嘛,如今行善积德,所以燕国当兴!”
雪梨直接给了杨翰林十几个粉拳:“就你知道的多!打你丫的。”
杨翰林求饶:“娘子饶命啊!”
======================
济源城,汤相府,密室。
汤雍、范昌、卢盛、范承业,王家、崔家的家主,在一起议事。
范承业哭着说:“汤相啊,救命啊。皇帝和曲村太TNND狠了,把王、范、卢、崔四家的地全分给那些泥腿子了。他们有了好名声,咱们可是破家了呀!”
卢盛哭着说::“汤相可不能不管哪。他们把原来8个郡变成5个郡,200多个县变成80多个县,咱手下的人都丢了官位啊。”
范昌哭着说::“济水之北,没我等立足之地了呀!”
王家家主抹去眼泪:“他们不让我们活,就跟他们拼了!娘的,干死他们!”
崔家家主咬牙切齿:“干死他们!干死他们!干死他们!”
汤雍:“兵部侯尚书来了吗?”
汤府管家:“已经在正堂了。”
汤雍:“把人请到这里来!”
不一会儿,兵部尚书侯添德到了,一拱手:“见过诸位!......不知汤相唤门生前来,有何安排?”
汤雍安做不动:“添德啊,王、范、卢、崔四家的事情知道了吧?皇帝和他的人做的太过了!”
侯添德:“8个郡变成了5个郡,郡兵也全部改编了,我这个兵部尚书也是刚刚知道。皇帝身边有高人哪!”
汤雍:“我不管什么劳什子的高人不高人,挡了咱的道儿,就得废了他。”
侯添德:“可目下,咱手上没多少兵啊。”
汤雍:“当年能干掉大皇子,如今也就能干掉其它几家。”
侯添德:“可手下这些麻雀(暗卫),少了银钱就走不动道儿啊!这三年,咱家的进项太少了。四家的大半基业也没了。如何是好?”
汤雍:“兄弟们跟着我,不能总是出工出力的没好处。兄弟们受难了,大哥就要拉上一把!这笔钱,我汤家出了!由你出手,先把林家、傅家在济源军中的势力给咱拔了。至于留下哪些人,你出个名单,咱过目。具体怎么办,由你安排。我汤家侍卫,也由你调遣。”
王范卢崔四家也一起表态:“我家的侍卫也听从侯大人调遣。”
侯添德:“既然老师决定了,门生就大胆的去办啦!等我消息!”
是夜,禁军、马军、京都守备师失控了,主要的几个将领继被杀;林系、傅系官员也死了一百多人!济源城乱起来了!
======================
济源城,傅相府。
傅秋刚同户部尚书许显达、吏部尚书梁顺生、马水蓝等人商量好下一步的安排,就听到外面的动静,有人砸门。门子确认是自己人,就放进府来:“家主,不好啦,禁军大将军卫无极被杀,京都守备师统领严永泰被杀,马军都指挥史韩进被杀,军队乱起来了......”
此时,马水蓝想:“坏事来的这么快吗?”
傅秋:“莫慌张,死几个人而已。会有人去补上位置的。”
又过了约一个时辰,外面又有人来报:
“皇帝已命苗开疆接任马军指挥史,军中正在杀人,至少杀了2000人。那苗开疆不知道从哪儿寻来一批人,将不听话的全部砍了,军队也全面接管了。马军此时完全是皇帝的马军了。
......
皇帝已命徐谓接管国都守备师,守备师也在杀人。有一个叫杨翰林的,不知道从哪里带了几千人过来,进去就控制了所有将领,然后一个不剩下的全给剁了。杨翰林亲自带人动手,很是果决。
......
皇帝已命杨致远接管禁军,几万人已经入城了。从军容上看,杨致远带着的不像是雁门边军,更像曲村护卫军。禁军从兵器到战力,全是不敌,已经全部被拿下。禁军所有将领被看管起来,目前生死不知。
......”
更多消息传来,这个夜不平静。
傅秋问马水蓝:“孙儿,你手下的几万人,何时能到济源?”
马水蓝:“忘记告诉舅爷了。他们已经在城外的紫金山密林里了,只可惜啊,城里出了这档子事儿,怕是来不及进城了。就是现在攻城,也没有胜算。怕是出动些隐蔽力量才行。孙儿手下全是山贼土包子,没这样的人才啊!无论劝降还是拉拢,现在也晚了点儿。”
许显达:“这会是谁干的呢?杀了人,又掌控不了军队,这不是多此一举嘛。”
梁顺生:“正是此理。济源一带的军中没有多少人马的,也就我们和汤系了。不是我们干的,就是汤系干的。”
马水蓝仿佛想到了什么,马上提醒:“外公,各位大人,他们祸乱军中是假,杀朝中官员才是真吧?如果是这样,各位的家中恐怕是死伤一片了。唉!都怪小子太年轻啊,没提前想到这一点,不然多少能挽救一些人。”
这时外面又来报:“朝臣有一百多家被屠戮......正阳坊,大部分府邸已是血流成河!”说完就倒下了。
傅秋:“正阳坊,不就是我们这里嘛。希望各家能多顶一会儿!许尚书、梁尚书,你们现在出去,就是送命。本官这就派出护卫去各府支援。......乖孙儿,此用人之计,舅爷的蛇卫所有人交给你,那些对头,能杀几个是几个,不必留手。你的大军嘛,能进城多少,就看天意了。”
马水蓝离开傅府,就带着蛇卫,还有不知道哪来的和大箱银子,一边许诺赏赐,一边到了苗开疆的地盘;少年营则在后面堵截,防止有人回去报信。
马水蓝向苗开疆借兵3000人,就和蛇卫们一起冲进汤府等处,一顿砍杀。整个汤府、还有龟缩的王范卢崔四家,全部屠灭,不见一个活物。
当蛇卫三百多人,满心欢喜的要回去时,马水蓝让他们集中在一个院子里不动,给大家发钱:“傅相爷说了,兄弟们今夜里辛苦,每人赏银一千两!”一切布置妥当,外面的马军就冲进来全部灭杀。马水蓝交待:“只砍倒了,可不算,所有蛇卫都要被砍了脑袋才算解决。”
来执行的马军校尉补充:“末将看,再放一把火吧,全部烧了,一了百了!”
马水蓝:“狗日的江东风,不愧是少年营出来的。大东家说过,为将不骚,本事不高。我们对待敌人,就是要这般狠决,去办吧!”
于是一群人开始了架柴烧尸,这些罪恶的人也得了报应。
马水蓝也给了自己伪装一下,腹部、肩膀流着血的样子回到傅府。
天色将明,傅秋看到马水蓝回来,原以为多少会有些喜讯,没想到马水蓝会受重伤:“你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那些蛇卫呢?”
马水蓝在心腹的搀扶下,一步三晃,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回舅爷的话,我们遭到了马军的伏击。全部人手...全部人手...都没了!”然后就是假装倒下,傅秋一扶,沾了全身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