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枝枝看向朝雾。
朝雾接着道:“朝廷给越天策安排的官邸,今日给他了,正四品武将的府邸,很是气派。”
“因着齐子游手上没多少银子,齐家人也是一副惨样,越天策便将齐家人都接到自己府上去住了。”
在大齐,只有四品及四品以上的官员,朝廷才会分配官邸。
便是从四品都是没有这个殊荣的。
该自己买住宅便自己买,买不起便租住,就同齐子赋先前那样。
朝夕撇嘴道:“他一个刚刚当上官的人,陛下昨日又没在宫宴上赏他银子,他怎敢将齐家那么大一个烂摊子接下来,养着他们全家?”
说起来这事儿,容枝枝也觉得有点儿怪。
因为按理说,像是越天策这样的功绩,陛下往常都会赏赐一点黄金的,便是宫宴上不赏,第二日在朝堂上也会赏。
可……没听到风声。
她哪里知晓,是越天策昨日在宫宴上,挑衅沈砚书,小皇帝这会儿还在生气呢,连官职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给高了,哪里还会赏银子!
朝雾道:“那越天策瞧着,竟是不缺钱,入住了之后,便出去买了不少奴仆回来,还好好将府上装点了一番,听说价值千两的屏风都买了两个。”
这会儿是流云说的话:“越天策出身陇西越家,乃是世家大族,其曾祖父是我朝世袭罔替的誉国公。”
“只是初代的誉国公在辅佐高祖皇帝打完天下之后,便举家回自己的家乡了,这些年也很少回京城,是以夫人从前没见过他们。”
“也因着爵位世袭罔替,所以越天策的父亲,便是现任的誉国公了!”
容枝枝明白过来:“越天策竟是这个越家的人……”
陇西的贵族,容枝枝也是听过的,在大齐的影响力很大。
而作为贵族之首的越家,人才辈出,为官的不少,还极其团结,在各地都很说得上话,而且他们还很有钱。
流云:“我们还查到誉国公最宠爱的,就是越天策这个小儿子,甚至想跳过自己的三个年长些的嫡子,将国公之位给他继承。”
“正是因此,越天策被自己的几名兄长嫉恨,联手谋害追杀,最后重伤,被齐子游的夫人所救。”
“此事对越天策的打击很大,他从前大抵觉得,兄长们就是嫉恨他,应当也不会杀他才是,这才遭受暗算。”
“后头他索性没回家,拿着玉佩去誉国公名下的铺子取了不少银子,就跟齐子游一起投军去了!”
容枝枝:“难怪越天策能狂到这个份上了,在御前也敢喝酒。”
因为对方清楚,以他的功劳,只要他没有犯上作乱,陛下是不会对他起杀心的,最多就是将他逐出朝堂,不用此人了。
可便是被赶出去了,他回了越家,那也是吃喝不愁。
朝夕有些心烦地道:“若是越天策一直帮齐子游,那对我们夫人来说,岂不是个麻烦?”
那人聪明,家世还好,若是与他们夫人作对,想想就恼火。
流云倒是安慰了朝夕一句:“越家再如何厉害,这大齐,相爷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实在不必太过担忧!”
朝夕想想,觉得也是。
但她还是不高兴地说了一句:“可想想齐家如今过上好日子了,能住在越天策的府上,被好吃好喝地伺候着,我就来气!”
在朝夕看来,齐家人就应当一直倒霉,没有一天好日子才是。
容枝枝却是平静许多:“寄人篱下,又能算什么好日子?便是越天策自己心大不在意,齐家人自己也不知道会如何琢磨。”
那样一家人,容枝枝再是了解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