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众生皆草木,唯有见你是青山。
为何,这位萧公子总能在不经意间说出触动她心扉的言语呢?
李望舒那尘封已久的心扉,在这一刻,对这个与众不同的男人,悄然敞开一角。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的婚姻大事,都由父母做主。”
言毕,李望舒面色微微泛起一抹红霞,翩然转身跑出了阁楼。
若是细看,便会发现她的步伐有那么一丝凌乱。
淡泊宁静,不过是她的伪装面具罢了。
哪个少女不怀春呢?
“小姐,等等奴婢。”
假扮县主的丫鬟也便提起裙角急忙跑了去。
李佑见状,高兴得合不拢嘴,原本就不怎么大的眼睛,此时更是笑得眯成了缝隙。
姐姐这个态度相当之明显了。分明是接受萧安为她的夫婿了。
他将萧安拉到案几前,亲自蘸墨递笔:“萧公子,还请留下你的生辰八字。”
萧安当然不会拒绝,便将记忆中的出生年月写了下来。
李佑将之仔细收好,道:“萧公子,我得将此事禀告于父王,就不留你了。不过你放心,你和我姐的婚事,没人能够阻拦。这些日子你就好好呆在家中,静候我寿王府的佳音吧。”
“好。那一切就都有劳你了。”
萧安笑道。
至于未来老丈人那边,他当然也是有信心的。
人家急着嫁女呢,遇到他这么好的女婿,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来人,送萧公子回去。”
李佑叫了两个侍卫,送萧安出府。
成亲可不是随便走个过场就行的。即便将采纳、问明等六礼化繁为简,那流程也至少要好几个月。
随即,李佑便向书房跑去。
以他对父王的了解,此时肯定在书房读那什么《治国策》。
其实他就不明白了,父王因那“说不得、不可说”的原因被皇祖父所不喜,而太子伯伯和杨相不论怎么斗,哪怕被拉下马,东宫之位也轮不到父王来坐,故而读那《治国策》有什么卵用?
在这太平世道当个逍遥王不好吗?
压下疑惑,一路飞奔。
结果却扑了个空…
一问丫鬟才知,父王前脚刚出府,说是外出散心去了,要等晚间时候才回。
李佑顿感胸闷,无人能与之分享这份喜悦啊。
他和李望舒乃是一母同胞,不过生母很早就去世了。
如今寿王府当家的乃是韦妃。虽然韦妃和他的娘亲也算是半个姐妹,但一个是正儿八经的嫡出,一个却是旁系。
这让他有些尴尬。
故而每日也就请个安见个面,其他时间都在尽力避免与韦妃相见。
思来想去,李佑决定去找韦应物分享这份喜悦。
韦应物,论身世血缘,算是他的族舅。再加上韦应物也只是比他大了三四岁,还是个用剑高手,故而与之很谈得来。
他的好些剑法招式,都是韦应物传授的。
“公子,又来了两人,在凉亭那边候着呢。”
忽然,一个侍卫跑来禀告。
“又来人了?”
李佑眉头一皱,有些不悦,“招婿已经结束,你立刻派人去将招婿榜给撤了。”
“遵命。凉亭那两人,也一并赶走吗?”
侍卫问道。
“都赶走吧……”
李佑摆摆手,不过很快又叫住了侍卫,“等等,来都来了,那就见一面吧,不然说不过去。”
直接赶人的话,会影响寿王府的声誉,所以还是走个过场吧。
虽然李佑喜用暴力手段,擅长以武服人,但这都是建立在他不能以理服人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