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长老看着那一颗明亮绚烂的测骨石。

也是表情凝固起来。

连沈牧都轻易都看见了他脸上的惊喜之色

但是洪长老没有开口，只是喊来了一个测骨殿的执事，将王涧等人带走，只留下辛兰一人。

这让辛兰也是相当紧张起来，鼓起勇气问道：“仙，仙长，是不是因为我失去了左腿，落了残疾，所以……”

洪长老闻言，淡淡笑着：“只要你能修炼至炼胎境，便可活死肉，生白骨，再塑真身。”

“所以这点，我也很相信你。”

“之所以把你留下，是因为我想问问你，是否愿意做我的弟子！？”

此言一出。

沈牧直接愣住。

他没想到看尽无数测骨之人去留的洪长老，竟也有如此怜悯之心？

要把辛兰收为自己的弟子？

而辛兰也是懵了，她本能的看向了沈牧，有些不知所措。

沈牧明白，对于身体有残缺的孩子来说，即便是被长辈保护得很好，心里依旧是相当敏感，甚至也已经习惯了在凡俗时，同龄人的冷嘲热讽以及一些难听的外号，还有一些其他人的同情与怜悯。

现在刚上山，就被长老收为弟子，她的确是有着一种：我配吗？这位‘仙人’是不是怜悯我？

这种想法。

沈牧走到洪长老身旁，低声道：“洪长老，您在这测骨殿待了多年，甚至连真品骨器都见到过，你如今却对这丫头动了收徒的心……”

这是沈牧的疑惑，他也有些好奇。

洪长老淡声道：“沈牧，还记得我曾说过，灵泉宗所统御的地域范围内，哪个凡俗世家没有与灵泉宗一些人沾亲带故，有所瓜葛的，所以即便是有真品骨器的天才，那也是会被内门的长老给收走。”

“况且这些天才，大多数都是内门长老，以及峰主的后人，你说，我能收他们为弟子？”

沈牧默然。

这个玄幻世界，也是一个讲究人情世故的地方。

洪长老的实力，他不知道有多强，但是据说洪长老早已有资格去竞争内门长老的位置。

可他却是一直留在这测骨殿，为孩子们测骨，有着一种独来独往的感觉。

这么说的话，无亲无故的洪长老，要收一个天资不错的丫头为弟子，也还算合情合理。

此时，洪长老继续说道：“这丫头天资是真的很好，她的骨器品质，没有迈入真品，但也是属于凡品之中的上上品！”

听闻此言，沈牧愣了一下，而后露出狂喜之色。

但洪长老下一句话，却让他感觉一瓢冷水从头顶淋下。

“但是这丫头，我要收为弟子，就不会进入测骨殿的‘灵泉册’，所以她不能计入你的功绩，所以你也只能当做这丫头，不是你收的，你还得再去找一个有上品骨器的孩子。”

沈牧表情有些僵硬，挤出一丝笑容：“长老，这，这是为何啊？”

“总不能你喜欢这丫头，所以让我……”

洪长老摆了摆手：“你应得的赏赐，我会加倍给你，但是这丫头我有点怀疑其来历，若真如我所猜测那般，她就一定不可进入‘灵泉册’！”

沈牧连忙说道：“长老，这丫头来历很干净，而且她父亲曾经也是灵泉宗弟子……”

洪长老没等他说完，直接低声问道：“这丫头，是不是姓辛？”

闻言，沈牧的神情直接凝固起来，他感觉自己是不是要卷入某些不得了漩涡当中了。

他眼神有些复杂的看向了辛兰，有一种狗血的剧情，即将从洪长老的嘴里吐出来。

见到沈牧这个表情。

洪长老叹息一声：“看来的确如此了，我最初认真看着这丫头时候，就有点眼熟，如今再看你这表情，我已经确定了，沈牧，我可以给你一个解释，到时候你再做决定！”

在洪长老刚要说的时候。

沈牧连忙摆手：“长老，我仅仅只是灵泉宗外门一个微不足道，接引‘仙苗’的弟子罢了，至于其他的，我管不着。”

“而且洪长老你对我照顾有加，我相信你也不会坑我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外门弟子。”

“所以，洪长老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这话语当中，算是真的。

如今的他，不过铸器境三重不到，如何与传承近千年的灵泉宗相提并论。

更不可能为了一个不算熟悉的丫头，去追究所谓的真相。

现在这个结果算是不错的了。

看上去洪长老都颇为紧张的样子，对比起来，他就是个渣渣。

况且，洪长老对他的确还算公道，还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