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夫人一个倒仰,差点没气吐血。
她指着离桑,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深吸几口气,颤着嘴唇道:“张嬷嬷,去,去库房里取一百两来。”
“不必了。”
张嬷嬷正要答应,柳夫人就一摆手。
“既然陆老夫人这般不想赔偿,那我相府也不是缺那一百两的人家,从今往后,我们相府便与定北侯府划清界限,再不往来,往侯府,珍重!”
最后两个字,她说得嘲弄至极,眼神更是讽刺的看了一圈陆家人,随即轻笑一声,扶起柳如烟。
“烟儿,我们走。”
看着她们跨步离去,陆家众人脸色难看,纷纷厌恶的看向陆子安。
二老夫人颤抖着手指着,半天憋出一句:“好,你教出来的好孙子啊,这是要让侯府成为全京城的笑柄啊!”
话罢,她重重一甩袖子,由贴身嬷嬷扶着离开了。
其他人也都面色复杂的离去。
最后只剩下大房一众人。
江若水脸色难看道:“母亲,看方才柳夫人挺生气的,怕是出去会说我们侯府教不好孩子,伤了人还……”
她欲言又止。
其实她还想说,老夫人吞了离桑的嫁妆,现在柳夫人柳小姐都知道了,怕是要不了多久,全京城的人也都会知道,到时候府估计就会成为整个京城的笑柄。
陆老夫人脸色也好不到哪去,她恶狠狠的瞪着离桑,觉得今日之事都是离桑惹出来的。
不等她说话,陆静怡就指着离桑怒骂:“都怪你,你个扫把星,要不是你把子安他们带出去,怎么会惹出这些事来!”
离桑满眼委屈无辜:“妹妹,你怎会这般说,我带子安他们出去或许不对,可他们是府里的小少爷小小姐,他们要出去,我若不带,过后再找母亲告状,我岂不是还要在母亲院外跪一下午?”
她苦笑了下,道:“我知道,母亲和妹妹都不喜欢我,我只是一个乡下长大的野丫头,比不得姐姐那般端庄大气,母亲若当真瞧不上我这个儿媳,那去请了圣上,给儿媳一纸和离书,儿媳走便是了。”
她低低抽泣着,又悲伤又难过。
“呵,就你这样还想要和离书?不休你就不错了!”陆静怡冷笑,看向陆老夫人:“娘,既然她这么不识抬举,那等大哥回来,让大哥休了她算了,省得天天给我们家惹事。”
反正嫁妆已经到手,离桑留不留也无所谓了,至于她院里的那半嫁妆,一个被休弃的妇人,有什么脸面带走!
都是他们家的!
然陆老夫人哪里有她这般单纯,她深深看着离桑,知道离桑又是在威胁她们。
“够了,眼下之际是赶紧想办法求得柳夫人柳小姐的原谅,如今她们那般负气离开,定会在外面大肆造谣我们侯府,离桑,你等下就去相府脱簪请罪,说什么也要求得柳家的原谅!”
老夫人把一切罪责都怪在离桑身上,如今便是要让离桑自己去请罪,将这事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