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天杀的啊,老林家出了个丧门星啊!”林老太一屁股坐在地上,指着王春秀破口大骂:“你个没良心的东西,又懒又馋现在还造谣,信不信我让老二把你休了。”
“白面啊,我家柱子十岁了还没尝过白面的味道哩~”一个黑瘦大娘开口。
“对啊,要是有白面我也不想吃麻雀,麻雀有什么好吃的,烤下来肉都没几两,烤的不好又柴又塞牙。”
一个中年男子咧着嘴,嘴里还叼着一根甜草根。
王春秀听到外面的风向变了,心道三弟妹好生厉害。
一句两句,围观的人都偏信了。
她心一横。
”我要是有一句假话,出门被雷劈死!”王春秀看了林老太一眼,又看向门口众人。
“我给老林家生了两个孙子一个孙女,娘,您要休了我,那也得找族老来评评理。”
忍痛割了只鸽子,去了趟镇上又跟回了两张嘴。
原本一人能分到一口肉,现在怕是半口都难。
以林老太的性子,不得给辛苦做账房的老三带一碗去?
这种事有一就有二。
来来回回多少回了,什么都紧着老三,连带着老三家里的都享福。
既然已经到这个底部,这次她说什么都不能让。
“我说休老二敢说不?族老来了也不顶用。”林老太在地上撒泼。
周梅见事情越闹越大有些后悔,当家的可从没想过分家。
于是原本那理所当然的态度收敛了些,退后一步想说些缓和的话。
哪知二房的冬至正巧站在周梅后面凑热闹,周梅退了两步,踩到了冬至光脚的脚背上。
冬至“哇”的一声哭出来,把周梅吓了一跳,笨重的身躯踉跄了两步才站稳。
王春秀和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林小雪冲到冬至旁边。
“儿啊,儿啊。”王春秀抱着哇哇大哭的儿子,哭的伤心不已。
林小雪想起爷奶的不公,父亲的愚孝,自己这么多年受的苦,也一下子悲从中来,跪在地上哭泣。
林大江摇头,瞥见不远处疾步走来的里正。
他扯着李桃花:“里正过来了。”
两人互相对视一眼,默契地点头,带着孩子往里走。
“让一让,让一让,都围在咱家干啥。”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大婶拉着李桃花的手:“桃花啊,你二弟妹和三弟妹为了口吃的吵起来了,现在闹着要分家呢!”
“你三弟妹头吃白面是真的吗?桃花啊,这年头白面可金贵了。要我说,你爹娘还真是偏心三房,你和大江可得小心点......”
李桃花看了眼看似为她解释,其实句句都在拱火的大婶,笑着道:“婶娘,我和大江都听娘的,娘说什么就是什么。”
说完,甩开拉着她的手,跟着林大江进门。
她看着坐在地上发髻都乱了的婆母,捂着肚子靠在角落的三弟妹,抱在一起的二房三人,还有鹁鸪似的二弟。
心里笑得越发灿烂。
作、作吧、继续作。
都作起来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