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当她被随砚卿扔在床上时,她深刻觉得男人的嫉妒占有欲根本不会让他们想太多。
特别是随砚卿,只要是个男的接近,都会引起他的警备。
她本来约了月桂去公会办事处登记入会,结果刚办理完,走出大门,便被他二话不说扔上九念,穿越云层,直飞入他的房间。连中心城的壮丽景色,她都没来得及瞄一眼。
奢靡无度的室内暖气融融,火气混着暖意直缠的他更加心烦气躁,厚重的大衣外套被他脱掉,随手扔在地上。
单薄的黑色衬衫也解开三颗扣子,可火气像是添了油,越烧越旺。
姜浅刚坐起,下颌便被五指攫住,掰向他。
黝黑的瞳眸阴霾毕现,仿佛藏匿雷电的暗色云层,翻腾起滚滚云浪。
优越的唇线轻微掀动,暗哑愤懑的字句几乎是从牙间蹦出。
“真是欠收拾,仗着我不舍得杀你就为所欲为?!”
哦,他知道了。
姜浅心下莫名松快,好似压了许久的巨石,终于被大力推翻。
下颌很痛,她却无言以对,睫毛颤了颤,垂下避开他的眸光。
“不说话?现在连骗都不想骗我了?”
随砚卿自嘲一笑,手下的力道大到似要捏碎她的颌骨。
真是倔啊!
你倒是继续骗啊!这不是你最擅长的吗!
“你不怕死是吧!那个男人总该怕吧?”
衣袖被扯住,少女温软的声线好似揉进一丝颤意。
“别杀他,算我求你。”
简简单单几个字,让他的心如坠冰窟,连带周围暖气都似成了寒冰帮凶,挟着锋锐冷意直蹿入四肢百骸。
有些话他想问,又不敢问,但这更使它们像魔咒般绞索他的心绪。
不甘心!
即使尊严要被踩在脚底也不甘心!
唇瓣颤了颤,仍是忍不住问道。
“你喜欢他?那我呢?”
她终于舍得抬眸看他了,却是他从未见过光芒与专注,他突然害怕听见她的回答,那一定是自己极不想听的。
手不自觉松开,连眸光都开始躲避。
“我也喜欢你。”
多荒唐啊。
随砚卿大笑起来,唇角的弧度却极讽刺,一颗心怎么可以喜欢两个人,可心底深处的溃败又莫名被拢起。
想妥协,但骄傲不允许。
“二选一。”
她并未迟疑。
“对不起。”
还有什么不明白,自己在她那里就是备选。
但她下一句话却生生将他坠入谷底的心捧起。
“我以前对你说谎了,他和我从小一起在组织长大,又为我赴死,我们之间不可能断。”
颤抖着手抚上她的脸颊。
“如果,我为你死呢?”
她的眸里惊慌闪过,又被很好隐藏,但他看见了。
“阿砚,你别这样,真的别这样,我跟你坦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