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广场处。
城头上吊了十个人,各个血拉糊刺的,显然是被吊上去之前,还挨了一顿毒打。
地面上跪着一排排的老兵和他们的家眷,哭声、骂声连成一片。
装备齐整的士兵严阵以待,两排带血的拒马桩,已经饮过鲜血了。
城头上寒光偶尔闪过,明眼人一猜就是箭矢之类的暗藏其上,影影绰绰的人头有着不少的弓弩手。
街面上的忽得一静,然后……起风了。
“杀!!!”
街面上突然出现一队人马,当先一人蓝色锦袍带头冲锋。
“敌袭,敌袭!”尖锐的吼叫刺破惨烈的现场,所有士兵严阵以待。
盾牌如墙,长枪如林,城头上弓弩手探出头来。
神色紧张,战意磅礴。
对付林家军,他们从来没有轻视过,甚至隐隐有些期待。
五百年来,林家军的风头一时无两,其他军队仰其鼻息久矣。
每每拿来比较,心中愈发苦闷。
今天终于有机会一战了,尽管对面是老弱残兵,尽管对面只有十几号人。
他们的战意依旧高昂,可以洗刷心中的郁闷。
“旋风斩!”当先蓝锦袍男子手持开锋大阔刀,势如龙卷,令人闻声变色。
摆在前面的拒马阵如纸叠的一般,被卷的飞起。
大阔刀卷进盾阵之中,犹如热刀切黄油一般轻松。
枪林如竹笋般被折断,盾牌如纸片纷飞。
前一刻还战意高昂的士兵,下一刻就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双脚不听话的离开地面。
跪在西广场上的林家军老卒们一见此景,哪里还能乖乖就范,他们可不是待宰的羔羊。
即使被捆住双手,他们用肩膀,用腿脚攻击附近的士兵。
内外夹击之下,严阵以待的守城士兵顿时溃不成军。
蓝色锦袍男子杀穿敌阵,高声吼道:“快救兄弟们。”
跟着他杀穿侧翼的老卒们,一边杀敌,一边割开绳子。
被抓来的林家军老卒捡起地上的刀枪,加入反抗的队伍。
李群浑身浴血,越杀越兴奋,吼道:“老林,杀穿敌阵,出了城门天高皇帝远!”
细细一看,蓝袍男子一边袖管空荡荡的,不是林列是谁。
望着百多名兄弟浴血奋战,说不振奋那是假的。
可他内心总有一丝不好的预感。
“放箭!”城门上令旗一挥,箭矢如雨下。
“啊~啊~”惨叫声接连响起,几个老卒被穿了透心凉,倒在血泊之中。
林列双目赤红,爆吼道:“随我冲!”
阔刀拖地,溅起一片火花。
林列,林家军精锐斥候,行动迅速,武力高强。
常常深入敌军范围探察情报,有着超乎常人的敏锐。
“喝!”随着他一声爆喝,再次杀穿后方敌阵,已经能望见西城门了。
李群亢奋道:“老林,杀啊。”
“先等等,好像有些不对劲。”林列再次扫过战场,一时察觉不到哪里有问题。
按说他此刻穿着蓝色锦袍,蒙着脸面,是守城士兵最大的攻击目标。
守城所有将士都会死死的困杀他才对,可为何防御如此稀松?
即使双方军阵差距势力悬殊,也不该如此轻易。
“将士,将士。”林列念叨着这个词。
“放箭!”城头的旗帜再次摇了起来,无数箭矢如雨落下,几个林家军老卒躲避不及,倒在血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