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楚槐安双拳握紧，脸色有些苍白，顾识青歪着脑袋，关切地说了句:“楚先生？您怎么了？”

“咦？”

婆娑的视线里，迎来了顾识青明亮的目光。

一旁的贾小贝也用手肘捅了下楚槐安，示意着不要走神，他那一下也把楚槐安从思索里捅回了现实。

楚槐安说了声抱歉，随后也凝眉一句:“俞华东教授我也多少有过耳闻，但有个问题我想问问，他做的那两个异能者与AI的实验，最先出现的测验体是亚当，还是夏娃？”

这个问题至关重要。

顾识青愣了愣，她似乎也感觉到了问题认真性，便说着:“当然是身为人类的亚当！”

“毕竟在最初的《圣经》里，真正的夏娃不过是亚当身体里的一根肋骨，甚至可以说，夏娃是因为亚当的欲望，才诞生的。所以夏娃对亚当而言，只是他的最终复制品，并不是初代的作品。”

复制品……

尽管楚槐安早已经有着心理准备，但听到直接的这么一句，他的脸色就难看了不止一点。

“夏娃的成功，离不开亚当的实验数据，这也是为什么……”顾识青操作着手中的按键，说着:“这也是为什么麦林中学一直以来都很苦恼这件事。”

“夏娃是亚当的继承品，只有亚当的死亡，夏娃才能完整地剖析亚当实验留下的数据，成为新的人类。”

“这就是麦林中学目前为止，最着名的"伊甸园实验"。”

楚槐安摸着下巴，有所顿悟:“这怎么感觉像个神话故事，但里面大致的意思是，只有亚当身上的某种东西，才能让夏娃变成新人类？”

他的目光与顾识青衔接在了一瞬。

“夏娃是这些异能AI的代称，那么亚当不就是……？”

“不错，”顾识青点点头，说着:“亚当是一个未知异能者的代称。”

“自从十年前科研部阻断了实验过后，亚当就从此失去了下落。一般来讲，没了亚当作为本源体，那些被称为夏娃的AI们，根本不会变成如今这样具有异能，涵盖高攻击性的存在，我们回收起这种AI，自然会十分棘手。”

两人的眼里一并落了沉思，唯有贾小贝听得云里雾里。

“啥是伊甸园？新人类？本源体？”

但是没有人顾及到他的疑惑。

“我明白了。”

楚槐安沉默了许久，最终他举目向前，像是笃定了心态，说着:“说了这么久，我突然间有点感兴趣了。”

“你之所以会主动协助白家从事对馀青的调查，实际上是想通过白家安保的力量，对这些代号为夏娃的异能AI，实行回收任务，作为报酬，你也会提供白家所需要的科研信息。”

楚槐安的一语道破，让顾识青只得微笑着点头。

调查出夏娃失窃的原因，使得双方各取其利，这便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合作。

“咱们合作如何？”顾识青抛出了橄榄枝。

“成交。”

……

酒饱饭足过后，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只剩下一条耀眼的斑斓光色，轻轻地在银河里跳跃。

月色撩人，清澈的月光散漫在不远处的海上，像是灵活的精灵。

这里都是吃完饭在甲板上赏月的旅客，来来往往有不下几十人，有些是谈情说爱的小情侣，也有些是年过花甲的老夫老妻，当然也有不少是风流在商业界的人物。

“香槟，请问需要吗小哥？”

矮矮的猫耳服务员踮起脚来，把盘子努力地伸到面前让楚槐安观赏。

落入酒杯中的清液浮跃着一滴滴的气泡，隔着两米都能闻到水果的甘甜味。

“不用了，我们已经不需要任何酒水……”

“给我，给我嘛，人家还要喝呢！”

话语被打断，在楚槐安的身后，顾识青打了一个饱嗝，整个人晕头转向地扶着栏杆，脸上通红一片，有些迷迷糊糊的。

“好不容易才停一次陆域，这种聚会怎么能没有美酒呢？给我！”

“还喝啊，你这都喝了八瓶了，控制点小青青！”

贾小贝把酒瓶高举头顶，一米八多大大高个杵在那就是座山，顾识青在他面前连蹦带跳都碰不到酒瓶，只得停下跳跃动作，用力跺脚表示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