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秀宫中,几个侍卫匆匆而入。
苏昭仪将年仅八岁的十八皇子搂在怀里,警惕地看着这些人。
为首的侍卫上前一步,恭谨道:“苏昭仪,秦太师派我们来将皇子带出宫。”
苏昭仪面露迟疑。
“为什么要这样做?不会被禁军捉到吗?”
“太师自有法子,”侍卫道,“陛下对皇子心生疑心,已经刻不容缓了。”
闻言,苏昭仪很是慌张。
“陛下有疑心了,那可以将我一同带出宫吗?”
苏昭仪换上了宫女装,和十八皇子一人钻一个木桶,被侍卫们扛着带了出去。
等到木桶落地,盖头被揭开,苏昭仪察觉到不对劲。
这么会儿,绝不可能已经出了皇宫。
她头探出木桶,却见方才那位侍卫,正向一袭玄色锦袍的太子行礼。
“殿下,人带来了。”
李玄泽眉眼舒展,看向这位身子缩在木桶里一脸怔松的苏昭仪。
苏昭仪心知不妙,还没出木桶,便四处张望着找十八皇子的身影。
“不必找了,”李玄泽淡淡道,“十八弟我已安顿好。”
秦太师会向母后提出抚养十八弟,他便知其中定有别的蹊跷。
那么多皇子,偏偏是十八弟。
他查过,十八弟的生母苏昭仪宫女出身,背景再简单不过。
那扶持他十八弟做太子的好处,很可能出在十八弟本身。
而父皇子嗣众多,这个十八弟出生到现在,见过父皇的次数屈指可数,其母也一贯低调,在丽秀宫中闭门不出。
血统到底正不正,无人去追究。
苏昭仪双腿发软,摔着翻出木桶,再扶着膝盖站起身来。
她将心头的恐慌极力克制下去,理直气壮地对峙道:“纵使是太子殿下,也不能私自扣留皇子和妃嫔吧!”
李玄泽薄唇轻勾,戏谑的目光瞥着她。
“那你先解释解释,怎么以秦太师之名,你就做贼心虚的跟着跑了?你是有什么事儿,怕我父皇知晓?”
苏昭仪嘴唇泛白,额间渗出细密的冷汗,呼吸沉重而急促。
“这是污蔑!太子这是污蔑我!”
只要她死不承认,非说太子强行绑的她来,又能如何?
李玄泽神色清冷清淡。
“我是皇太子,坐了储君之位十五年,要污蔑你一个六年不曾承宠的妃嫔?还是我忌惮那位只在大年夜能见到父皇的十八弟,非要给他泼脏水?你认为父皇是信我还是信你?”
苏昭仪自然心中有数,那么多皇子,皇帝的眼中却唯有一个儿子,便是太子。
旁的人,何来一争之力?太子又需要去忌惮谁,污蔑谁?
再者,皇室自然有验亲之法,她又能狡辩到几时?
苏昭仪怔怔望了太子一会儿后,不管不顾地往外走。
李玄泽道:“我既然没把你们送到父皇那儿,便是给十八弟留条生路。”
苏昭仪背影顿住。
缓缓后,她转身。
“太子要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