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泽倒也不急。
此事做的这样明显,父皇自然也能看出些端倪。
当务之急,并不是让父皇同意他娶谁。
他提了十八弟,等他走出乾元宫,父皇便会派人去查这些流言,也会盯紧苏昭仪。
……
梁王妃当众给林岁宁蒙上面纱,在她耳边说:“今日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要沉住气,只当置身事外。”
“是。”
林岁宁上了马车,发现里头还坐着一位女子。
与她一模一样的穿着,梳着同样的发髻,连发髻上插着的琳琅珠钗,蒙的面纱,都如出一辙。
唯有弯弯的柳眉和一双明净清澈的眼睛露在外头。
眼角的泪痣好生熟悉。
林岁宁问:“你是?”
女子摘下面纱,露出俏丽真容。
“岁宁,多日不见。”
居然是孙清,在藏书阁教习过她一些时日的夫子。
林岁宁倒抽一口凉气。
这样的打扮,又与她同乘一辆马车。
怪不得王妃要给她戴上面纱,为的便是叫人真假难辨。
“他们要你代替我经历什么?”
孙清只是说:“一会儿有躁乱,我会出去,你就呆在马车里,不要下来。”
林岁宁看着她,眉头紧锁。
她出去,这是做靶子,代替自己引开人马?
梁王认个女儿也这样危机四伏吗?
孙清眨了眨眼,宽慰道:“你以为我只懂诗文字画?你放心,既然选中我来做替身,我自然能应付,我父亲可是开武馆的。”
林岁宁心中突然很不安。
即使梁王妃都安排好了人替她挡灾,可她什么都不知情,便犹如走在悬崖边,不知哪一步便掉入万丈深渊。
以至于战战兢兢。
到这一步,退无可退,只能牢记梁王妃给的交代。无论何时,沉住气。
又免不了担忧起孙清的安危来。
无辜之人,却要这样以命犯险。
林岁宁紧紧握住孙清的手。可旁的话,多说也是无用。
孙清见她神情紧绷,安抚道:“拿人钱财为人办事罢了,你不必愧疚。我这几日,可拿了旁人一辈子赚不到的银钱。且能预料到有人刺杀,自然备好了后路,放心,我们都会平安的。”
从梁王府到皇宫,要经过喧闹的街市,再入一条僻静的青砖道。
忽然,马车急促一停。
外头响起刀剑相撞的打斗声。
有人喊道:“保护郡主离开!”
车帘被掀开一角,蒙着面纱的孙清被扶下去。
林岁宁留在逼仄的车厢里,仔细听着外头的动静。
很快打斗声渐弱,有一批人往另一个方向疾奔而去。
马车再次行驶起来。
约莫半柱香的时辰,马车停了。
“林姑娘,可以下来了。”
是荷包蛋的声音。
她下了马车,一顶四抬暖轿就停在马车旁,荷包蛋示意她入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