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醒了,他也不急着带走了,把人放下来,让她坐在圈椅上。
欧阳虞兰环视屋中的几人,目光掠过林岁宁时微微一顿,不动声色地挪开。
“我没事。”
永安侯追问:“你怎么落的水,是被谁推的?”
“我落水了么?”欧阳虞兰愣了愣,似乎是在反应什么,缓缓后,才道:“没人推我,是我没踩稳,脚滑了。”
林岁宁瞳孔放大。
“你……”
根本不是这样,她看得很清楚,失足落水,怎么可能毫无挣扎?
李玄泽出声,截断了她要说的话。
“既然是场误会,永安侯方才冤了郡主,是不是该向郡主道歉?”
永安侯倒也没有推辞,很爽快地道:“郡主,方才事出急切,我言辞有不当之处,还请郡主见谅。”
事情闹成这样,提亲之事自然暂时不了了之。
送走永安侯夫妇后,李玄泽召人来问:“不是让去把许辰叫来了,怎么人还没来?”
侍从道:“世子在酒楼被人灌了两杯,来的路上醉睡过去,还在马车里歇着。”
李玄泽顿时无言以对。
”那就歇着吧。”
那家伙酒量差,两杯就醉,偏偏他又爱喝,被灌醉是常有的事。
林岁宁看着拧眉沉思的太子,欲言又止。
为什么方才阻止她说出真相,她完全可以与欧阳虞兰对峙的。
张了张嘴,又把话咽回去。
她想,太子这样做,总有他的道理。
梁王妃大抵是猜出她在想什么,意味深长的说:“欧阳虞兰咬死了自己滑倒的,你指证有什么用?她既然不攀咬你,说明也无意与你为难,息事宁人了吧。”
林岁宁说:“可是永安侯不对劲,他为何阻止请太医?”
梁王妃握住她的手,拍了拍她的手背。
“那就是侯府的家事了。你只要摘清自己便好,其他的你知道的多,未必是好事。”
林岁宁问:“王妃娘娘,你信我?”
梁王妃笑了一声。
她还未说话,李玄泽道:“你又不傻,无故把侯夫人推水里,侯夫人那性子,也不像会与你争执起来,那个下人在撒谎。”
他顿了顿,问:“嗓子怎么了?”
“喊哑了。”
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林岁宁心中也有些难受。
她见欧阳夫人落水,自己又不会水,不敢贸贸然跳下水去救,只能拼了命喊救命。
事后侯府下人的嘴里,喊救命的成了欧阳夫人,而她漠然旁观。
李玄泽突然想到了什么,看着她问:“侯夫人支开了下人,要与你说话?”
林岁宁点头。
“她说要与我说些关于世子的事,让下人一边去。”
“她说了什么?”
“还没来得及说,便晕了过去。”
说到此处,林岁宁突发奇想,“所以会不会是有人为了阻止侯夫人告诉我什么,这才让她在当时昏厥?!”
梁王妃若有所思的摇摇头。
“她能有什么秘密要同你说的,她久居后宅,难得出来露脸,也不怎么与人打交道,我的百花宴她都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