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甩袖怒道:“太子勾结永安侯妄图谋逆!来人,把这些妖言惑众的人都杀了!五马分尸!”
“朕要废太子!”
废太子三字入耳,李玄泽终于垂下高举文书的双手,黯然低头。
永安侯拍了拍手掌。
外围随即传来打斗的动静。
皇帝站得高,抬眼望去,是永安侯手底下的兵马,黑压压的不知有多少人,正与禁军厮杀。
“许川鹤!你是要造反吗!”
永安侯无所谓道:”不反你也早说我反了,无端挑唆太子来猜忌我,冤枉我藏了周什么,什么卿,还不如真反了。”
……
听到此处,李玄泽问:“后来,永安侯败了?”
月容窈摇头。
“败的是禁军,但冯统领离你近,先行将利剑架在了你脖子上。”
李玄泽笑:“我死在冯统领剑下了。”
“并没有,”月容窈顿了顿,才说,“你们拉扯了一番,你无所谓死活,皇帝也无法凭你威胁到永安侯,最终没有对你动手。”
李玄泽困惑。
“那为什么……”
若是如此,该是大胜的局面才是,巫祝又何至于主动要来助他?
月容窈眸色深深。
“太子,你死于自尽。”
李玄泽愣住,半晌后笑出声。
是了,到了那般地步,父皇终于被逼死了,他这个最该尽孝道的,却是送父皇归西的刽子手,自然会深陷自愧之中,无法自拔。
想来的确无法苟活于世,只有自尽一个下场。
“若是如此,有巫祝大人相助也无用。”
毕竟他不是输在别处,只是输在了斩不断的父子恩情。
月容窈说:“我来,你不插手,你爹不是死在你手上,你便不会因愧自尽。”
李玄泽摇头。
“我又凭什么置身度外。”
“矫情个什么劲,”月容窈不耐说,“你到时死了一了百了,岁宁傻眼了,跟个呆愣鹅似的木讷了好一阵。”
李玄泽黯然说:“我若不能亲手给出交代,她也不会相信我,原谅我。”
月容窈不以为然。
“两个人不能在一起,又不是多大点事,她不原谅你拉倒,你还有皇位要继承,何必钻那点牛角尖。我宁可要你们生别,而不是死离。就这么说定了。”
说完,月容窈便起身。
李玄泽也站起来。
“可若是你来干涉,不会有天罚吗?”
“不会。”
“为何不会?”
月容窈好气又好笑道:“说了不会便不会,难不成我骗你。你追根究底,难道我还要把天罚的界限仔仔细细与你说明?”
李玄泽还是不放心的问:
“你确定不会有天罚,像先前一样牵连到岁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