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岁宁说:“我看你魂不附体的样,就拿我的血涂你手背上了,我娘说过我的血有招魂的用处。”
李玄泽脸色惨白。
“这两头兽,是凶兽,要小心。”
说完,他闭上眼睛,轰然摔倒在地。
……
“浑身上下每块骨头都有裂缝,就这,居然没伤到肺腑,没死掉,”月容窈看完他这伤,啧啧道:“看来还是有后福的。”
林岁宁紧张道:“娘亲,那个镇魂兽怎么回事?”
月容窈往那两铜兽看了眼。
“它为恶的能耐很有限,不去碰到它,它拿你半点办法都没有。管住自己的手就好。”
“哦。”
林岁宁不解。
“这东西为什么在我爹的祠堂里?”
月容窈说:“你管它怎么出现的,你又拿它没办法,这是我的事。”
林岁宁问:“会不会是皇帝作怪?”
月容窈摇摇头。
“他倒是想做这样的恶,只是这东西,可不由他做主。”
皇帝能作怪到哪里去,顶多做些无聊的事,烧烧遗物之类,她还从不曾放在眼里。
林岁宁撇了撇嘴角。
眼看着母亲这就要走,她急道:“娘,你不给太子治吗?”
月容窈诧异的看着她。
“又不会死,我耗费神力做什么?”
林岁宁说:“可是他很疼……”
他浑身上下哪里都疼,哪怕是在昏睡中,还时不时闷哼呻吟。
“放心,疼不死的,”月容窈宽慰道,“请个太医看看就行,再躺几个月,就好了。”
再说了,疼不疼关她什么事?
她又不是郎中,到处给人看病。
林岁宁眼睁睁看着母亲若无其事准备离开,还顺走了那两尊铜兽。
追上去说:“娘,他昏迷之前提到了星零,清池,朱雀,青龙。”
月容窈脚步顿住。
“真神?”
林岁宁忧心忡忡,“这两只铜兽会不会跟真神有关?”
月容窈拿起一尊仔细看看,又拿起另一尊。
“这个倒是看着有点像青龙,胡须鼻子和嘴,是青龙的脸,可到这块儿就变成了虎身,尾巴又是蛇尾,这就四不像。”
“四不像?”
“就啥也不是,这世上各种各样的精怪都有,不足为奇。”
月容窈把东西收起来,问她:“你留在这照顾太子?”
林岁宁拮据的说:“我入夜之前回去。”
“好。”
月容窈转身往外走,脸色在背对着她的那一刹,变得凝重。
……
李玄泽在夜里疼醒过来。
一开口想说要喝水,喉咙痛得出声都难。
幸好林岁宁能看明白,立马倒了水端来,扶起他一点身子。
他喝了大半碗水,又栽倒在床上,肩膀处的骨头似乎又重新断裂一次。
“嘶……”
“你小心。”
林岁宁放下水碗,坐在床边看着他,“你告诉我,在昏迷之前,到底经历了什么?”
李玄泽目光涣散的看着墨蓝色锦缎帐幔,哑声说:
“我看到一双巨大的石手,这只手大概……有整个皇宫那么大。他把我拎起来,扔到深渊里,他又能轻易掰开悬崖,要把我往死里捻……他还说,我生生死死都该是受苦受难的命。”
林岁宁若有所思。
“那真是只凶兽,也不知本来就凶,还是被砍了犄角才凶。”
李玄泽看向她,“天黑了,你怎么还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