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动作不似方才笨拙,反而灵便似常人。
吻了良久后,他放开她,看向自己的左手,慢慢握住。
原本只是微微蜷起,指节中便会有针扎般的疼痛,眼下却很顺利的握住了。
林岁宁诧异道:“你摔这一跤,摔好了?”
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
早知如此,让他多摔几跤不就是了?
李玄泽转而看着她的眼睛。
“不是摔好的。”
原本只是一时冲动。
可他突然发现,这个吻能止疼。
从脖子到肩膀,脊背,再到四肢,裂骨的疼痛慢慢消散,直至身上再无疼痛,也就这一时半会儿的功夫。
林岁宁脸颊染着红晕,宛若抹了胭脂。
“先起来?”
李玄泽站起身,将她一把拉起。
双脚稳稳站在地上,他才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他活过来了,又是个有手有脚能走路的普通人了!
“说说你的打算,”李玄泽揉了揉手腕,目光炯炯的问,“去临渊河?”
这倒是个踏踏实实真实存在的地方,离长安有百里远。
林岁宁点头。
“要去的。”
细想来,母亲突然离开那日,其他也并没有发生特殊的事。
是拿走两只铜兽之后便没了踪迹。
……
李玄泽立刻吩咐山竹准备马车和行囊。
山竹看到太子站了起来,惊得怀疑自己的眼睛。
方才还整个人七零八碎似的,眼下竟然若无其事的站在眼前了。
难道之前是装的?
为了博取林姑娘的怜惜?啧啧啧。
可,来为太子诊治过的太医就有五位。
要瞒过皇帝,难于登天,除非所有的太医都已经为太子所用!
山竹寻思着,太子有如此能耐,他怎么不知道?
李玄泽催道:“傻了啊,还不快去准备?”
山竹立刻去办。
说走就走,即刻出发。
马车在长安城门口被拦住。
隔着锦缎车帘,一众官兵向太子的马车行礼,随后冯统领的声音传来。
“太子殿下,陛下命微臣来问一句,您去往何处?”
李玄泽胡扯说:“去蓬莱寻个神医。”
父皇定会派人跟着他。
但谁说他去蓬莱之前,就不能去趟临渊河了?
冯统领顿了顿,措辞谨慎的问:“太子殿下伤重,如何经得起舟车劳顿?”
“经不起,你替我去?”李玄泽淡淡道,“寻不回神医来就杀了你?”
冯统领往旁让开了道。
皇帝让他来问个明白,可没让他非得拦着太子不可。
马车往前驶出长安城门。
摇摇晃晃的车厢中,林岁宁疑惑道:“冯统领这样的贪生怕死之辈,皇帝竟还用他。”
“本来也算不上重用。”
李玄泽不想再提及父皇之事,故作虚弱的闭上眼,“岁岁,疼。”
林岁宁立马紧张起来。
“哪里疼?”
“这儿,”李玄泽指了指胸口,面色拧巴,“亲一下就好了。”
林岁宁凑过去,蜻蜓点水的在他唇上印了一下。
“好了吗?”
李玄泽勾起唇角,“不够,还有点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