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修炼的深入，他的精神也逐渐进入了一种忘我的状态。外界的一切都仿佛消失了，他的身体似乎与天地灵气融为一体，那只有灵气在体内流转的轻柔触感伴随着他。

灵力带着那股温润的暖意，滋养着他的经脉和丹田，之前身体的疲劳亦一扫而空。

突然，张于额头上那种温柔的触感消失，上边传来的暖流亦无以寻迹。

“糟糕！”张于这才从忘我的状态回复，立刻想起了黄茹的事情。他睁开眼，发现黄茹已经瘫倒在地上，只有呼吸带来的轻微动静才能证明她还活着。

黄茹的脸色已经比之前更为苍白，身体轻轻颤抖着，气息也越来越微弱。

“二师姐……”张于的声音带着颤抖，他急忙停下功法，将黄茹扶着。

黄茹在张于的怀中，身体仿佛轻如羽毛，随时可能消散。她虚弱地靠在张于的胸前，勉强露出一丝微笑：“师弟……现在……你能感受到灵气了吧？”

“二师姐，你为什么……”张于的声音里满是心疼和无奈，他低下头，看着黄茹那如同瓷器般脆弱的面容，眯眯眼中难得露出感激之情。

张于记得黄茹曾经说过，若是将她的灵根渡给自己，那两个人就会变成五行杂灵根——从三灵根变成杂灵根，黄茹今后的修行将会十分艰难，甚至飞升都无望。

尽管张于之前请求过黄茹，但那只不过是玩笑，尽管二师姐已经死了，但她依然还有复活的机会，自己若是真夺了她的灵根，不亚于毁掉其修真的前程。

然而张于却想不到黄茹主动将自己的灵根渡给了他。

“我也不知道，或许……”黄茹的声音细如蚊声，她的呼吸也变得愈发微弱，“你之前在我面前说的‘我要修仙’吧？”

少女眼睛已经迷离，她眼前一片黑暗，可是她仿佛能清楚地看到那时候小师弟丢弃青寿果后，那一脸认真的样子。

血红色天空下，少年师弟用那双似笑非笑的眯眯眼一脸认真地看着自己……糟糕，好像真的有点点点小帅气呢。

“毕竟，我是你师姐啊……”说着，黄茹带着狡猾的笑容，沉沉闭上了眼睛，最终没有了生命的迹象。

张于的心中一阵酸涩，他紧紧抱了抱二师姐的身体，希望在她离开的那一瞬间，至少还有那一瞬间——将自己的感激之情传递给黄茹。

其实张于知道黄茹最后还是和自己斗了脾气——毕竟当大师姐柳素衣说黄茹知道如何修复他的灵根之后，这二师姐就不断利用系统发布任务想要复活，估计那时候她就做好了将其的灵根渡给自己的打算。

张于沉默地抱着黄茹，胸口仿佛被压上了一块沉重的石头——眼前的黄茹，曾经骄蛮的二师姐，此刻却变得如此安静。那份狡猾的笑容，那份独属于她的倔强，在这一刻彻底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