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若欣心中疑惑的问道:“难道你父亲就任由家中安排吗?”
柳思玄嘲讽道:“父亲当年力排众议娶母亲时,或许也是真心实意的,然而时过境迁,感情慢慢的也淡了,对于父亲而言,他的地位、责任、家族荣耀,才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事。
果然,父亲与英国公的幼女成亲后,二叔与三叔的事马上就解决了,柳家的地位越发稳固了,所有人都比以前过得更好,只有母亲与我除外。”
孟若欣听得心酸,叹息了一声。
“那段时间,你和你的母亲很难吧!”
柳思玄似乎陷入了回忆中,半晌才开口说道:“母亲虽然出身不高,但却是一个很骄傲的人,父亲如此对她,她怎会受得了,也没法原谅,从此以后,她便不爱搭理父亲,也不怎么出自己的院子了。
父亲见母亲对他如此冷淡,而且他又有了新夫人,慢慢的,他与母亲便疏远了。
那个女人的运气很好,与父亲成亲三年,就为父亲生下两个儿子,变成妾的母亲与变成庶子的我在府中只能夹着尾巴做人了。”
柳思玄痛苦的闭了闭眼睛,接着说道:“母亲终日郁郁寡欢,身体越来越差,到了今年初,她的生命就走到尽头,抑郁而终了。
母亲临死的前三年,便带着我从柳府搬了出来,住在外面的别院,母亲的娘家近几年也越发没落了,全家人都回了祖籍老家。
这几年我们之间联络的极少,只有你父亲会时不时的去看看我们,给我们带些东西去。
我母亲与你的父亲年轻时关系就不错,这两三年来又受了不少你父亲的恩惠,我们母子很是感激。
母亲临死前,实在放心不下我,便把我托付给了你父亲,所以我便来了孟府,与你们一起生活。”
说完这些,柳思玄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这些事情在我心中许久了,今日不知怎么回事,就与你说了,让你见笑了。”
孟若欣摇了摇头。
“说出来就好,老是把事情藏在心里,身体会受不了的。你放心,我不会与别人说你的事。
在这孟府,除了父亲,就只有我知道,你就安安心心的在孟府住下,等你有了足够的力量时,再堂堂正正的回去。”
柳思玄的眼匡湿润了,他哽咽道:“好,谢谢你们,终有一日,我会堂堂正正的回柳家,他们欠我和我母亲一个公道,我必须讨回来,无论多难,我都要做到。”
“好,加油,我相信你!”孟若欣发自内心的鼓励道。
柳思玄的情绪慢慢平复下来,又变成了那个少年老成的冷静少年,似乎刚才的事没有发生过一样。
从柳思玄处回到了自己的小院,孟若欣的心情仍然还很复杂,对于柳思玄的遭遇,她十分同情,这是一个真实存在的悲伤故事,平凡女子嫁入高门就应该承受这些吗?
孟若欣心中不由的升起一股无名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