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龙的手直接按在破坏神的脸上，一只手把孩子的脸全部覆盖，手用力捏住，就这样把他的脸推走。

“别烦我。”

“嘻嘻。”

破坏神也不在意，发出几声稍微有些露出非人感的笑声，在旁边昂首挺胸，眼不乱看头不乱动，还哼着什么东西站直了。

夏龙讨厌破坏神的原因之一，就是本质上破坏神是“非人类”，他的精神性与夏龙的道德水平是完全不同的。

你有时候会看到他如同德国人严谨，有时就会看到他如同德国人疯狂。当然这不是黑德国人，只是纯粹从刻板印象上这么说。

而破坏神的精神性不是纳粹看犹太人，是人类看虫子。

变态在很多种体裁的作品中都出现，夏龙也不止一次在小说，电影中见过变态 ，但不过不管用文字和影视重复几遍，都比不上真切的在现实中显露的所导致的那种......疏离感。

虽然听话，但是他那种别扭扭曲的性格在不经意间的体现还是让人厌恶。

至于是不是心软了，对于刚才这个敏锐的怪物所提出的疑问 ，夏龙只能无奈的仰头叹气。

“心软了吗......不过这样就能解释很多东西了。”

“大屠杀不是一个简单的东西，他们作为侵略者，在组织被连续杀戮的情况下，还能保持着对‘叛徒’的高昂愤怒感与高昂士气，背后的原因既不是暴力的权威，也不是行动的例化，更不是暴力受害者被剥夺人性——而是大义啊。”

“大屠杀发生在一个文明的高度发展阶段和成就的最高峰中酝酿和执行，从这一意义来说，大屠杀是这一社会，文明和文化的一个问题，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现在可以理解。在整体，也就是国家的控制下将暴力集中，这暴力就被用来守护民族共同体的边界和维持社会秩序的状况，这才是最恐怖的暴力，区区几个杀人狂与利欲蒙心之辈和有组织有纪律的严苛组织根本没有办法相比！”

破坏神听不懂 ，他歪着脑袋问；“那您的意思是...？”

“他们的所作所为，会造成人类的完全灭绝，我差不多能确信这一点。”夏龙闭眼又睁眼。

“嗨——事到如今都杀了这么多，虽然我不会放下对敌人的警惕，不过要说还保持着那么高的敬畏感也非常不正常吧，发生了什么事情呢，我亲爱的主人？”

夏龙斜视着破坏神，瞳孔有种不针对破坏神的凌厉杀气。

“......我从来不是一个聪明的人，哲学什么的，法律什么的，我从来没有深入过，亚波人和人类之间的生存之争到底应该如何从旁观者的角度做判断，如果非要选的话，大部分生命或许会选择视而不见，保护濒危动物免受危害，或许是保护自然多样性，但是如果保护人类是保护繁殖过多的羊群，那么草地该怎么办呢，就算对方是恶狼，也不应该因此偏心羊群。”

“那么放弃吗？”

破坏神的脸色有失望，小孩子做出这种表情或许会惹得母性大发的人有忍不住将其揽入怀中的冲动，但他实际上只是因为这样话的对谁都不能动手而失望。

“不，如果我想的话，有很多大理由都可以说，比如不是羊群和恶狼，是羊群和贪得无厌的人类，或者说即便如此，那群人的单一愿望不能成为整个社会的整体意愿，不对等的生存充其量只是强迫别人堕胎，正义，和平，公正，若是打算插手的话，我能说出的粉饰道理要多少有多少。”

“哦......”

夏龙的手伸向天空，狠狠的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