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还晕乎乎的楼钟玉瞬间清醒。
什么?
烧了!
烧谁?
那他岂不是也要死了!
被活活烧死?
不要啊!
接着就是他被人抬起来的声音,楼钟玉欲哭无泪,刚想自己要不要出来,就听见阵阵马蹄声远去。
有一道声音响起,是一个看起来有些瘦的男人:“穆老大,咱们真的要烧了这些?”
穆老大瞪了一眼那人:“这些都是御赐之物,你敢拿出来用?”
瘦男人叹气,“这倒也是。”
穆老大一声令下:“先将这些箱子都搬去河边集中起来,其余几个人将尸体处理了。”
“是!”
楼钟玉心悬着,又被提溜起来了。
“哎呦这箱子怎么这么重?不然咱们打开里面看看是什么宝物?”
楼钟玉心里“咯噔”一声,皱巴着脸,难道他真的很肥吗,怎么大家都说他重?
穆老大一喝:“那边两个在干什么,给我回去挨板子!”
两个抬楼钟玉的人瞬间不做声,老老实实将楼钟玉放在河边,潺潺的流水声“哗啦啦”的,听起来流速很快,眼看着声音越来越近,楼钟玉只好打赌似的,慢慢抬开木箱子伸出两只眼看。
大家都忙着收拾尸体,没人管他,也没有人知道这些御赐之物里藏着一个活生生的人。
楼钟玉往下看了看,他这边刚好面对着河,只见他浑身似乎被汗水所浸湿,小心翼翼的将身子往前倾斜,直到箱子失重般倾斜到河里。
楼钟玉“咕噜”一声被沉重的箱子扣在河里,顺着水流漂走了,岸上的人也发现了。
“穆老大,有个箱子掉河里了。”
穆老大冷声道:“还不快去追,刚才抬这个箱子的两人回去加倍受罚!”
本来就被罚了的两人此刻听到自己又挨罚了,有些欲哭无泪,“难道我们刚才真的没放好?”
另一个人也哭丧着脸:“啊我不知道。”
湍急的流水将楼钟玉飞速旋转着,楼钟玉感觉到自己要窒息了,待到他被冲到水流缓慢的部分时,他使尽全身力气将身上的木箱子推开。
楼钟玉哆哆嗦嗦的爬上岸,不得已将身上的精致的外袍与鞋子丢入河中,眼下已经是入秋,秋风瑟瑟,吹的楼钟玉瑟瑟发抖。
他挫着双手,缩在一棵树下。
楼钟玉从寝衣胸口里掏出一个大包裹,笑眯眯的露出一只小虎牙:“嘿嘿,多亏了我还有这个。”
楼钟玉心里想着等会拿这些钱找个好一点的客栈,泡个热水澡,吃香喝辣,结果一打开都成了泡影。
他把包的严严实实的包裹打开,里面却让他大吃一惊。
“他妈的我的钱呢?!”
楼钟玉看着包裹里一堆白色宣纸,气的想要晕眩过去。
他一张一张翻过去,生怕看错了一眼,结果越翻越心惊,竟然一张钱也没有,全是宣纸!
“我的钱呢?”
“他妈的他妈的他妈的!”
楼钟玉将一堆纸丢在脚下乱踩一气,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他舒服一点,可软烂的宣纸都被踩成泥巴形状了,楼钟玉也没消一点气。
反而越想越气。
不一会就气哭了。
一定是邬乘御,除了他没有人能做出这样贱的事了!
贱人贱人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