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洛云原本无动于衷,但在听到‘文华长公主府’时,终是气得涨红了脸。
“洛云!”
在顾青钊的视线下,顾洛云憋气福了福身:“……夫人见谅。”
谢泽妘“嗯”一声,随意理了理衣袖:“今日也见过你们父亲,若是无事,那便回罢。”
顾青钊:“方才我说要贴身照顾父亲,并非口头之言。”
谢泽妘:“不必,这正院乃我与你父亲居处,有我在,无需第三人。”
也没有将要成家的儿子与生父和继母同居室的道理。
顾青钊听出话外之意,难得愣了愣。
“……是我无状,夫人勿怪。”他很快反应过来,却拱了拱手,转了话音,“起先听夫人提起文华长公主府,我记得文华长公主芳辰……”
谢泽妘蹙眉,这一家子人可真是没完没了。
攀龙附凤之心昭然若揭,是唯恐顾持明死了,顾洛云守孝入不了宫、嫁不出去?
这时,外头脚步声匆匆响起,来人听着像是有急事。
谢泽妘径自忽视了顾青钊的话,看向门口,只见将军府管家提着袍角出现在门前。
“……虽请柬未提,您阖该顾及将军府面子……”顾青钊还在说。
“房管家,何事如此着急?”谢泽妘径自打断了他的话,开口问赶至门口的管家。
顾青钊话骤然顿住,再看谢泽妘分明对他方才的话没听进半个字的态度,面上冷意深重起来。
他垂了垂眸,再抬眼时又是一副温文尔雅佳公子模样。
谢泽妘余光瞥见那一番变化,心中冷哼。
房管家进了门,连声禀报:“夫人、公子小姐,文华长公主来了就要过府!”
“什么?”顾洛云抢先惊声,“文华长公主?她可是来送请柬的?”
谢泽妘略过愚蠢的继女,问房管家:“此前长公主府上并未送过拜帖,也不曾提前知会,你可有问过所为何事?”
“叫人传话的是长公主跟前的嬷嬷,她是个严苛凌厉之人……老奴不曾多问。”
谢泽妘颔首,她检视身上穿戴是否妥帖,而后不急不缓道:“先遣人告知母亲一声。”
“是。”
而后她转身对继子继女道:“你们随我去府门口迎接罢。”
几人到了府门口,文华长公主的车驾正巧也停下。
车帘掀起,两个侍女下了车,又转身将车内的宫装女子扶下来。
文华长公主年近三十,为人却不端着,很是爽利开朗。
谢泽妘领着顾家兄妹上前行礼,只是还不待说话,长公主已经亲自将她扶起,姿态随意,语气亲昵:“跟本宫还如此多礼?”
谢泽妘顺势起身,抿唇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