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要开门吗？”

沈璃将茶水一饮而尽，“开，怎么不开，将我的早膳摆好，我下去用～膳。”

“是，奴婢明白。”

沈柔跟在春芽身后，进了沈璃的雪竹居，她许久没有来过。

眼前的景色和她印象中完全不一样。

原先种在角落大片的芙蓉花，不见踪影，取而代之的是一簇郁郁葱葱的翠竹。

沈氏喜欢的月季，牡丹全部消失不见。

换上一片绿油油的草坪，右手边四面挂着飘带，摆着琴的木屋也凭空消失。

现在那里矗立着一座凉亭，里面放着软榻，中间的石桌上放着茶具，茶具旁边扣着一本书。

沈柔到处张望，想找到一些从前的痕迹。

她仔细的观察着，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地方，结果令她十分失望。

沈璃不止是给她的院子换了一个名字，她将这里面所有的东西全部换的干干净净。

按照她的喜好，这里是属于她的地方，她一个人的地方。

沈柔有些茫然，沈璃喜欢翠竹，也喜欢素色衣裙，头上也只有一根简单的白玉簪，那她呢，她沈柔又喜欢什么？

是听雨轩内大红的牡丹，还是衣柜里那些粉色的襦裙，还是那甜到发腻的糕点，沈柔忽然很迷茫。

站在沈璃对面的时候，沈柔还没从迷茫中回过神来。

沈璃放下手里的勺子，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只是那笑意浮于表面，眼里冰冷一片。

“妹妹今天这么早过来，用过早膳了吗？没有的话一起用吧，春芽，给二小姐添副碗筷。”

沈柔回神，一大早受了一肚子气，从沈府的一端走到另一端，早已饥肠辘辘。

听见沈璃唤她一起用膳，脸上的笑意真实了几分。

微微附身行礼，“那就多谢姐姐了，妹妹刚好还没用早饭。”

沈柔带着笑意，缓缓坐到沈璃对面，脸上的笑容在看到桌上那黑乎乎的咸菜时，消失的干干净净。

结结巴巴的问沈璃，“姐姐，也...也吃...吃这个？”

沈璃无奈的擦擦嘴角，眼神落寞，“唉，我也没办法，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现在府里没银子，一大家子等着吃饭，哪里还有那么多讲究。”

沈柔尴尬的笑笑，“姐姐真是勤俭持家，妹妹自愧不如，我突然觉得有点不舒服，早膳就不用了，姐姐用就好。”

“春芽撤了吧，我用好了，”沈璃抬手替沈柔倒了杯白水，放在她面前，十分不好意思的来了句，“姐姐这里没有茶叶，妹妹将就一下。”

“姐姐说笑了，许久不来，姐姐这儿变化挺大的。”

沈柔打量着屋内，各种名贵的瓷器，字画也全都不见。

只剩下一座书架，孤零零的屹立在窗边。

沈柔在心里暗暗鄙夷，就算是没钱，也得体面一些。

这光秃秃的墙面，寒酸的摆设，要是被外人看见，指不定在背后怎么笑话沈家呢。

“我觉得还好，我不喜奢华，就这样简简单单的，也挺好。”

沈柔嗤之以鼻，第一次见人把没钱说的清新脱俗。

腹部传来一阵抽痛，沈柔强忍着，早上水米未进，现在饿的难受。

得赶紧把正事解决，好回去用膳，没有拐弯抹角，直接询问沈璃。

“姐姐，宁国公府的老夫人过寿，姐姐要去吗？”

“这种宴会，母亲都是带着妹妹出席的，我就不去凑热闹了。”说完，沈璃低着头，绞着手里的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