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儿院中的大丫鬟去哪了?这些年珠儿不在,我也甚少踏足这西院,就懒怠成这个样子?都说刁仆噬主,珠儿不舍得整治,那我就代珠儿惩戒一番了。
也让你们知道,下人就要有下人的样子,整日里懒懒散散,成什么样子!把人给我带过来,敢抗命就地打死,我看看哪来的胆儿做这刁仆的。”
身旁的关嬷嬷也是面色不善,刚要去外面叫男丁过来,就见一直西跨院中作活儿的莫嬷嬷凑了过来。
“夫人息怒,并非那俩丫头懒怠,而是身子不适,无法给夫人问安。”
莫嬷嬷也是府中的老人了,在府中勤勤恳恳数十年,费夫人自然是识得的,冷笑一声:“怎么,莫婆子,你和我说说,到底什么毛病让她们二人一起无法当值的。”
莫嬷嬷咳嗽一声,凑近了小声道:“昨日少爷叫了她们二人陪床,我今儿丑时看了房中烛光,三人怕是一宿没睡。今早少爷出门时特意交代了,让她们好好休息,不要打扰。”
听闻她的话,费夫人面上再没有了愠怒,露出一抹喜色,随即又觉不妥,敛去笑意道:“可是真的?”
莫嬷嬷点了点头道:“她们正在少爷房中睡着。”
霜降与白露两丫头被折腾了一晚上,全身跟散架了一般,等着天蒙蒙亮才沉沉睡去,等费夫人到来时根本没有睡醒。
费夫人进到卧房,看着满地凌乱的衣物,嗅着空气中若有若无的味道,又瞅了一眼自家猴儿卧榻上熟睡的两女,面色有些不自然地轻咳一声:“先把她们叫醒,我有事交代。”
说着,率先向外间走去。
剩下满屋子的婆子丫鬟们自然是不敢怠慢,叫醒二人的同时慌忙着准备衣物首饰与洗盥用具等等物品。
盏茶功夫,白露与霜降穿戴完毕齐齐跪在堂中,堂上坐着看不出喜怒的费夫人。
“府中人丁稀少你们也是知道的,所以你们能爬上珠儿的床我并不会介怀。其实你们应该也知道,让你们做珠儿身边的贴身丫鬟,我就是存了这样的心思。”费夫人轻抿了一口花茶,缓缓开口。
堂中跪着的白露与霜降对视一眼,心中隐隐有窃喜。
费夫人将茶盏放回雕凤木梨茶几上,又开口道:“做婢子的登上高位我并不介怀,反而为你们的心气儿高兴。
但是,你们也应该认清自己的身份,不要忘乎所以。你们的一切都是你们小公爷给的,就要尽心服侍,若是仗着珠儿的宠爱恃宠而骄,我也有的是法子将你们打回原形!”
霜降悄悄拉了反应慢半拍的白露,两人慌忙俯首磕头:“夫人明鉴,不管什么身份,我们都是公爷的婢女,以前是,日后也是。只会更加尽心伺候,万万不敢拎不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