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前来只是熟悉一下环境,让吏部诸人都认识一下他,既然目的达成,也不想久留。
“既然诸位同僚散朝,那石某便不再过多打扰了。这样吧,今儿放衙了以后我做东道,请诸位去东郊胡同处的珍馐阁共饮两杯,如何?”
作为下官,能与领导打好关系他们自然是求之不得的,可也不好让领导出钱。
卜令豪略微沉吟,笑道:“诸位同僚辛苦,阖该共饮两杯,既为大人接风,又清扫心中苦闷。只是不敢让尚书大人做东,这花销,不如同僚们平摊如何?”
他本就是吏部右侍郎,论地位,除开石光珠,也只有朱广溪能略高他一筹。此言一出,众人自然并无不可。
却不料石光珠笑着摇了摇头:“侍郎此言差矣,本官新官上任,又是武将出身,许多地方都有不懂。今日宴请各位,一是请同僚们高乐高乐,二是请诸位多多关照,以后方能通力协作,不负君恩,替陛下处理好吏部。
况且去一趟珍馐阁的开销可不小,哪怕平摊,这费用落到大家头上也不轻松。
这样吧,大家的心意石某心领了。京城生活不易,留出这笔银子给妻儿扯匹布作身新衣裳再好不过。”
一席话既给了众人面子,又给了里子,饶是一群人精,也不得不承认眼前这少年的老练。
卜令豪扭头看了看众人,也知道这些人没了面子上的顾虑,也是纷纷意动。
无奈地又拱了拱手:“大人如此说了,再坚持下去就是我等不知好歹了。”
“哈哈哈,那石某便在珍馐阁中恭候各位同僚了。都留步,不必相送。”
眼看着这位年轻的吏部尚书远去,卜令豪轻叹一声:“到底是青出于蓝呀,年纪轻轻的,说话办事滴水不漏,当真了得。”
朱广溪听着周围嘈杂的讨论声,那些对于石光珠的褒赞之词让他心烦意乱。
两人一齐进了侍郎办公的屋子,他才冷哼一声,有些嫌恶道:“到底是上辈子做了许多好事,投了个好胎,靠着家中荣光入了陛下圣听,少了几十年的努力。”
与他同僚这么多年,卜令豪自然知道朱广溪投奔东平郡王,意图更进一步,却不料被从天而降的石光珠给压了回去。到嘴的鸭子飞了,他有怨气也是必然的。
“唉,不管怎么说,咱们像他这么大的时候,只知道诵文念经,处事为人都难及他十之一二。甚至,你我二人在官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就真的比他强吗?”
说着,他适当停顿了一下,正好外间里几名没有上朝的官吏正说着石光珠如何平易近人,如何谈吐风趣。
朱广溪也知道,能这么快就让人产生好感,那么石光珠为人处世的能力就远比他展现出来的还要强大。
可越是这样,他心中就越发苦闷,出身比不上,同样年纪时能力也比不上。只能眼睁睁看着梦寐以求的职位落到他人手中。
“再怎么说,他也只是一介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