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接近午夜了，兰桦还没有醒过来。

宋泱一直等在门外，她低垂着头，拿着手机的那只手无力的耷拉着。

手机还呈现着拨出去的界面。

忙音一遍一遍的响，机器女声一遍一遍陈述着无人接听。

她就像机器人般也不看屏幕，手指机械的按着第一个号码，一遍一遍拨打着顾宴城的号码……

-

顾宴城在顾氏医院守了姜莱一个晚上，庆幸的是姜莱醒了。

他想拿出手机看一下，才发现手机早就没电了。

祁特助给顾宴城带了早点：“顾总，姜小姐这里有我们看着，您回家休息一下吧，下午还有一个跨国会议。”

“嗯。有任何消息第一时间告诉我。”

顾宴城先去市里郊区很偏僻的一家店买了宋泱喜欢吃的香酥鸭，然后才回了御景。

他回去的时候发现宋泱并不在家里，询问保姆：“太太呢？”

保姆摇头：“太太昨晚接到电话就急匆匆的出门了，一晚上都没有回来。”

一夜未归，还没有任何的只言片语，顾宴城眉目瞬间就凉了。

“太太您回来了。”

正当他准备给手机充电，然后给宋泱打电话的时候，宋泱回来了。

门口的宋泱还是昨天的一席白裙，不似昨天那般出尘，此刻那白裙灰扑扑的，发丝也有些凌乱，膝盖上还沾了灰尘，鞋跟也崴掉一个。

尤其是那双又红又肿的眼睛，就那么看着顾宴城。

也不说话。

顾宴城是自小养出来的贵公子，最重体面，他的妻子一晚上没回家，还搞得这么狼狈，他的眉心折了一个“川”字。

“你昨晚去哪了？怎么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

宋泱怔怔的盯着他：“你昨晚在哪？”

“在医院。”

“你留在医院照顾了姜莱一个晚上？姜莱已经输了血有医生照看，还有你的特助也在那里守着，你为什么不回家？”

她的咄咄逼人令顾宴城不喜。

她虽然咄咄逼人，但红红的眼眶里却有着一丝脆弱。

顾宴城还是给出了解释：“姜莱的情况不稳定，我留下来有什么事可以第一时间和医生商量。”

宋泱看着他，可能是昨晚一夜没睡，他的眼眶下面有淡淡的青色，下巴也冒出了青色，尽管如此，他的衣服也是一丝不苟，连道褶子都没有，容颜不减半分，神情也是那般云淡风轻。

而所有的狼狈，屈辱都留给了她独自承受。

如果她没有答应他这一月之约，早早的把婚离了，徐丹琼就不会去医院找母亲，母亲就不会到现在都昏迷不醒。

“我们离婚吧。”

顾宴城的脸色瞬间下降至了冰点。

“你昨晚见谁了？”

宋泱嗤笑一声，没做回答，连鞋都没换径直往卧室的方向走。

在路过他的时候被一把扯住了胳膊：“说好的一月之约，还没到时间。”

“这个约定作废了。”

他抓她的力气很大，宋泱不适的挣了挣，没有挣开任由他抓着了：“我想尽快离婚，和你多待一天你知道对我造成的痛苦有多大吗？”

顾宴城再也听不下去了，把人打横抱起扔到了床上，身躯压着她：“和我在一起就让你这么难受？”

“是！”

宋泱用了最大的力气嘶吼出了这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