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仁贾很是腼腆的一笑，然后说：“之前是我叔叔借我的身份行事，多有得罪，还望见谅。”

苟德柱居然从他那张中年男人的糙脸上读出了羞涩，心底哀叹：这泥马一副老好人的样子，好可怕啊！

苟德柱宁可和陆寻申斗智斗勇也不愿意和陆仁贾这种人打交道，因为这种人就是典型的‘面带猪相心中嘹亮’。有些人恨不得描龙画虎的把‘我是坏人不好惹’这七个字刻脑门上，但这种人特别好对付，因为这类人很浮躁，顶天就是一时冲动极限一换一。但是面带猪相的人看上去不起眼，但是蔫人出豹子，假设一个人聪明、隐忍、喜怒不形于色，甚至能通过装疯卖傻降低对手的敌视，那么他如果心里谋划什么大事，你猜他成功的几率比那些天天高喊“我要搞大事”的人高多少？

而且和这类人相处会很舒服，即使有些矛盾一句“不和傻子较劲”就能糊弄过去，很容易降低他者的防备心。

用老子的话说就是“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 故几于道。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

这种人和一般人不同的地方在于，普通人几乎都只有小恶小善，几乎很难走向善恶的极端，而这种人就在善恶的两端，甚至可以自由转变。

见苟德柱面色接连数变，陆仁贾开口：“别纠结，我能看得到。哦，顺便告诉你，之前你遇到的莫名知道一些东西是我做的。”

苟德柱又纠结了：起初看这个人一个照面就给阴阳和鼋宝儿都哄的屁颠屁颠的，感觉要防一把，结果，好家伙，最先受益的是自己？

陆仁贾懒得看他纠结，对他来说苟德柱在异界的言行近乎完全透明，信息维度的降维打击无外如是。他直接解释：“我六叔三十年前离家出去寻找‘仙缘’，去年才回来，那时他已经六十六岁了。他自称在外面惹了麻烦，没办法自己办很多事，所以很多事情都是借用我的身份去做。从你这里暴露的信息来看，如果他的确是坐忘道的话，那么我应该是个替身，或者按网络说法是‘肉鸡’。”

苟德柱没接茬，问了一句：“你能看到我的言行和想法？”

陆仁贾回答：“如果没有屏幕言行不可见，但是可以通过文字的方式阅读。”见苟德柱没有表示，继续解释：“我叔说写小说是真的，接头人可以通过付出一定代价来借由小说来对次级世界的签约者进行轻微的干涉，当然，因果很大他不怎么敢用就是了。当然，他大概也不会弄。”

苟德柱问：“不会？怎么可能？干涉程度呢？代价呢？”

“他今年都六十多了，没什么文化，电脑不会用，小说都是我在写，跟你聊天的屏幕还得我给他开。至于干涉程度很浅，我尝试最多就是在你开启般若智之后给你传输一部分具有共识的知识，当然，内容不保真，因为来源为互联网，需要你自己辨别。”

陆仁贾说了一通，喝了口水继续说：“至于代价，不是因果，而是脑子。”

苟德柱懵逼了：“献祭脑子？是我理解的那个脑子吗？”

陆仁贾赶紧解释：“不是不是，别乱想，我可不敢违法犯罪。这里的脑子指的是概念级别的脑子。比如…你在番茄看小说应该知道【脑子寄存处】吧？”

见苟德柱点头他继续解释：“代价就是这个脑子，你可以理解为人在某种不思考的低智商甚至是弱智状态导致大脑存在大量冗余，而我这个作者则可以借用这部分冗余的思考能力来对小说内容进行扭曲和干涉。至于脑子用完之后会怎么样，说实话不知道，我估计问题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