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是装饰物那就是装饰物吧,与我也没什么干系。
祁海将桌上的两个小瓶归拢放在一边,再次将视线转向那银青的小包裹。
包裹本就不大,先前已经从里面取出了不少东西,又是小球又是瓶子,里面似乎最后就剩下一张薄薄的红色卡片,贴合在最底部。
不过倒能看出这小妮还挺爱整洁的,巴掌大的小包裹居然能塞下这么多东西,想来也是个比较规律的人吧。
祁海在心里重新定义了陆依,对剩下的红色卡片已经失去兴致,像这十一二三年纪的小姑娘多半是写些情情爱爱的艳词,他没有那种窥伺小姑娘心理的癖好,便不再打算翻看下去,将手中的小包裹往桌上一丢,正准备转身去找自己的蛇皮袋。
铿!——
这次的声音并不如先前那样清脆,听起来有些沉闷,就像鼓槌不经意落在鼓面后那种用错力的声音,祁海恍惚间记起先前的情况,自己抬脚踢向陆依,是自己脚背接触后感觉的麻痒,那几个小瓶浑圆溜光的,怎么会让自己感觉踢到了石头?
“你把它还给我,那是我的东西!”
陆依见祁海没有了兴致准备转身离去,提着的心眼看就要放下,忽的听见桌上传来硬物落地的声音,心底一凉,想都没想,一句话冲口而出。
祁海冷冷一哼,完全不理会陆依的叫喊,自顾自的打开那包裹再寻端倪。
包裹里的确是“仅剩”一张小小的卡片,祁海伸出大手取出丢在一旁,接着用手背在包裹底部摩挲,忽的触及到一片坚硬的纹路,打开再看,竟发现里边还有一个小小的隔层。
能将东西藏得这么深,看来先前的那些东西都是些障眼法,这小妮说话这么硬气,谜底就在这小小的隔层之中了。
祁海不疑有他,双指探向包裹的最底层,夹着里面的物件取出。
入手极其温软细腻,宛若婴儿脸颊般娇嫩润泽的肌肤。
那是一方小小的玉牌,做工极其细腻,看着应当只有四五寸大小,通身流转着青绿莹白的雾气,几根金丝镌刻在玉牌边缘处,构成细密复杂的花纹,如草叶般缠绕而上,正巧在玉牌的正上方,一朵异样的紫色小花绽放,与那先前紫色小瓶中的紫气如出一辙。
眼前的玉牌明显华贵不斐,可最令祁海震惊的并不是这玉牌本身价值,而是玉牌所赋予的意义——
玉牌正中,一个棱角工整的“陆”字跃然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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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声紧俏,近几日你且消停些,切不可走动闹事,那陆家来了人,城防严谨,眼线众多,你且在春晖路呆上一段时间,等风声过了再说......”
.......
“......这些话在我面前说也就罢了,我不过是个小小的执笔,那仪式本就是见不得光的事,万不可让事外人察觉,这事要是捅到主事头上,就算是圣子也保不下你......”
.......
“......海子,我先回宗门了,我信中给南秦的国师夫人说过了,你若是寻我,便先去陆家等着......”
......
祁海闭上双眼,双唇间止不住抖动,长长的深吸口气,极力平复心神,伸手缓缓落向先前被扔下的红色卡片。
此时细看,卡片的开扣处被十余根细密的青丝捆绑,这显然是她专门为林暄精心准备:其正中一只仙鹤扶摇直上,遁入蔼蔼九天,红色热情宣扬,饱含喜庆,联想到近几日陆家老太太寿辰,不用细想则应知晓这是一张寿帖。
祁海颤抖着将其打开:
林暄:
没想到吧,是不是觉得不可思议?难道到现在还觉得我付不起你的饭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