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西苑斋宫坐落在湖光山色之间,四周被翠绿的树林环绕,显得静谧而庄严。湖水清澈见底,波光粼粼,倒映着四周的亭台楼阁。小桥流水间,偶有白鹭飞过,增添了几分生气。园内种满了各种珍贵的花木,四季花香不断,令人心旷神怡。
在西苑的深处,有一座幽静的小亭,名为“清心亭”。亭子四周环绕着竹林,翠竹婆娑,微风拂过,竹影摇曳,给人一种脱俗的感觉。亭内陈设简约,只有一张供书写的案几和几只古朴的蒲团。
蒲团上坐着一人,双目微闭,神情凝重。他身穿一袭素色道袍,腰间系着玉佩,手中握着一卷道书,轻轻翻阅。竹林中的微风拂面而来,带来阵阵清香,使他略显疲倦的神情稍微舒展。
他身后的案几上,放着几本经典的道教典籍,以及一盏清香四溢的香炉,烟雾袅袅升起,在空中弥漫开来,仿佛给这宁静的环境增添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湖水微波荡漾,几只白鹭在水面上悠闲地踱步,偶尔振翅飞起,划过天际。
这时,陶仲文步履轻盈地走了进来。他身着一袭道袍,长须飘飘,手持拂尘,神态安详而庄重。他的步伐轻盈无声,仿佛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一体,每一步都透露出一种深沉的道家风范。
“陛下,”陶仲文轻声说道,声音如同竹林间的风,柔和而清晰,“臣有重要的事情禀告。”
那人睁开眼睛,目光清明而深邃,仿佛刚刚从冥想中回到现实。他缓缓站起身,微微点头示意陶仲文继续。
“陶真人,请讲。”那人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平静的威严。
陶仲文向前一步,拂尘轻轻一挥,恭敬地说道:“陛下,赵启有消息了。”
“哦,陆家的女娃儿,怎么样了?”那人问道。
“嗯,陆家公子身手了得,只是胸膛受了点轻伤,但是没有伤及骨头和内脏。”陶仲文答道。
“好。”那人点头道。“那找到长生不老之术了吗?”
“回陛下,没有。”陶仲文回道,语气依旧柔和而清晰。
“这不怪爱卿,那有什么值得注意的线索吗?”那人继续问道。
“回陛下,根据赵启部下的实践报告和他的推论来说。神兽确实是由一种神力创造,而且他断定,陆家的公子一定知道什么秘密或者发现了什么,但是她没有报告给我们。”陶仲文回道。
“从我对阿文的了解来说,他不可能会瞒着我派自己女儿明目张胆去做这种事的。当初推荐他小女儿去办这个案子,应该只是单纯的想让自己姑娘出去磨练一番,长长见识。至于过程中是否发现了什么,是有可能的,但是既然没有报,就先不管她吧。”那人背着手,说道。
“是,陛下。”陶仲文回道。
“那赵启是如何断定的呢?”那人又问道。
“回陛下,赵启这次专程带了一位了解人体构造的部下前去,根据那位部下的推测,神兽是由人和老虎两部分组成。但是各个位置并不是自然长出,更像是某人把他们肢解,再拼接在了一起。”陶仲文回道。
“丧尽天良……”那人皱眉道。
“臣看了陆盛的报告。她说在对战过程中,此怪兽多次受到致命伤,流失了很多血,也依旧不死,甚至在被她割开腹部内脏丢失后,依旧能够活动。甚至发现,分离的部分躯体正在慢慢复原的迹象。”陶仲文道。
“那小丫头是如何将其杀死的?”那人问。
“报告中说,用藏在袖甲中的铳击毁了心脏。”陶仲文道。
“嗯,不错不错。那赵启又为何推断陆盛发现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那人继续问道。
“赵启等人去了那个树洞,从地上的血迹推测而出。据赵启的描述,从神兽心脏位置延伸出了一条不符合常理的血液痕迹。像是一个球体的移动轨迹。然后那个轨迹的终点,有鲜血的脚印,顺着脚印退回去,就是陆盛站立发生火铳的位置。”陶仲文回道。
“所以,赵启推论陆盛拿走了一个藏在心脏里的球?”那人说道。
“是的。但是根据帮陆盛清洗伤口的老妇所说,并没有看见不同寻找的物件。”陶仲文回答。
“会不会是,老妇故意隐瞒?”那人又说。
“回陛下,老妇是赵启提前部署在那里的人。”陶仲文回道。
“好好,你们这群老道,做事也够细致的。”那人点点头。“既然如此,先暗中观察,说不定可以通过陆家女娃儿,找到长生不老之术。”
“那王清河和他女儿该如何处置?”陶仲文问道,语气如同竹林间的风。
“杀了吧,还有宜君县的其他知情人士。”那人说道。
“是,臣告退。”陶仲文回道。
……
在西苑的深处,有一座幽静的小亭,名为“清心亭”。
亭子四周环绕着竹林,翠竹婆娑,微风拂过,竹影摇曳,给人一种脱俗的感觉。
亭内陈设简约,只有一张供书写的案几和几只古朴的蒲团。
蒲团上的人又坐着了回去,重新双目微闭,神情凝重。
竹林中的微风拂面而来,带来阵阵清香,使他略显疲倦的神情又稍微舒展。
第二节
嘉靖四十年(1560年,春)
王清河父女被带走后,陆盛又在宜君县待了一天。除了到处闲逛以外,也购置了一些路上要用的物品、食材。
第二天一早,陆盛整理好行装,准备动身回京。她推开了房门,见到女娲站在走廊上,低着头,一脸委屈地在那摇摇晃晃。
“你怎么没在房里?”陆盛突然意识到,自从昨天女娲说完自己对王春莲的态度后,就没再出现了。
“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女娲小心翼翼地答道。
“是有一点!”陆盛抱起手,学着女娲之前生气时的样子,憋着嘴。
“哎呀,陆大人。人家知道错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女娲跳上去,拉着陆盛手,撒起娇来。
“你错哪儿了!?”陆盛抱着手,还是学着女娲之前生气时的样子,憋着嘴,甚至把头扭开。
“那个…奴婢,不应该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应该想大人所想,急大人所急。而不是说些‘你自己看着办’之类的话。”女娲将下巴挡在陆盛肩膀,眨巴着眼睛回道。
“啊,可以了可以了!”陆盛跳开。但是没用,女娲还是保持着刚才的姿势,贴着陆盛,表情也没有变化。因为女娲并不是实体存在的。
“嗯?可以什么了?”女娲把脸凑得更近了一些。
“就是,昨天我也想了很多,你做的确实没错。我不能总想着把责任推卸给别人。”陆盛低着头说道。
“所以呢?”女娲微笑着。
“谢谢你,让我理解了自己肩上所背负的重任。所以,我并没有生你的气。”陆盛努力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好的好的,乖孩子。”女娲摸了摸陆盛的头。“你辛苦了。”
“嗯,不会。”陆盛答道。
“那么,我要吃油条,喝豆子做的羊奶。还有,不要腐乳!”女娲叉着腰,昂着头。
“遵命,母亲大人!”陆盛笑嘻嘻的回道。
用过早餐后,陆盛带着黄瓜,告别了几位认识的村民,踏上了归途。
一路上,陆盛感受到了初春的气息,田野里春意盎然,阳光透过树叶洒在她的身上,温暖而舒适。黄瓜欢快地在她身旁奔跑,偶尔低头啃食路边的新鲜嫩草。
戏里悲欢原是戏里人生
浮云散,落花无言对春风
缘尽时,别说再见
漫长路,原是戏一场
风雨过后,仍是戏一场
因果戏里看,真情戏里现
看破了,原是梦幻一场
人生若梦,梦里梦外谁在笑
爱恨痴缠,不过浮云一片
缘起缘灭,谁能说得清
漫长路,原是戏一场
风雨过后,仍是戏一场
因果戏里看,真情戏里现
看破了,原是梦幻一场
人生若梦,梦里梦外谁在笑
爱恨痴缠,不过浮云一片
缘起缘灭,谁能说得清
缘尽时,别说再见
缘尽时,别说再见
“真好听……”陆盛眼眶湿润道。
“什么真好听?”女娲挑着眉问道。
“你唱的歌,真好听。”陆盛擦拭着眼泪道。
……
走着走着,陆盛在一片密林中遇到了一群人。
追上去后,发现是莱拉·哈桑和她的同伴们。
莱拉看到陆盛,兴奋地挥手招呼:“陆英雄!”
“莱拉,你们怎么会在这里?”陆盛好奇地问道。
“我们正在前往山西朔州寻找一个无形者的遗迹。你呢?”莱拉微笑着问道。
陆盛答道:“我准备回京城了。”
“看来这边的事情已经结束了?”莱拉·哈桑问道。
陆盛低下头,回道:“算是吧……”
莱拉·哈桑见陆盛似乎并不高兴,也没有多问,而是说道:“我们要去的朔州,似乎和陆英雄回京城的方向一致。如果能有陆英雄这样身手的人一同前往,想必会顺利很多!”
“是啊是啊,就一起走吧?”莱拉身旁的另外一名无形者附和道。
陆盛沉吟片刻,答道:“当然,我正好想了解更多关于无形者的事情。”
……
于是,一行人结伴而行,朝着山西朔州进发。
在路上,莱拉和她的同伴们向陆盛讲述了更多关于无形者的故事,特别是王阳明的事迹。
“听莱拉说,无形者的思想是最早是唐朝时期从西方传入的,但王阳明的心学是以儒家、道家、佛家为基础,又提出了新的思考。这两者似乎并没有什么联系?”陆盛问道。
先前一起邀请陆盛的那位无形者,名叫凌风辰。他说道:“听师父说,早年间祖师被贬至贵州龙场,有一次从当地村落回家时,在路上遇到了劫匪。一位无形者刚好路过,便救下了祖师。”
“哦?”陆盛道。
凌风辰继续道:“后来,祖师邀请这位无形者到家中休息。后来无形者在祖师那住了数日。无形者离开时,把自己师父的袖剑赠予祖师。等祖师复职,后担任南京鸿胪卿时,已经有不少追随者了。那些追随者自称无形者,称祖师为导师。”
“所以,现在中原地区的无形者,是王阳明的学生组成的?”陆盛问道。
“应该是这样。我的老师在绍兴跟随祖师学习,之后就回到自己的家乡开始传播祖师的心学。”凌风辰说道。
“都怪我,是我把灾祸引来的。”莱拉突然说道。
“莱拉,不必自责。老师一直教导我们要:致良知。无论是老师,还是死去的师兄弟们,在得知西方传入了这么一件危险的物品,如果被坏人拿到,一定会生灵涂炭。”凌风辰安慰道。
“致良知……”陆盛小声重复着。
在他们的谈话中,夕阳渐渐西下,天色逐渐暗了下来。一行人在密林中找到了一块平坦的空地,准备停下来扎营。莱拉和几名无形者开始生火,陆盛则在一旁帮忙搭建临时帐篷。
火光跳动,温暖的光芒驱散了周围的黑暗。莱拉从包中取出几块干粮,分发给大家。陆盛接过一块,咬了一口,味道虽不如家中的饭菜,但在这荒野中也显得格外珍贵。
“陆英雄,我们无形者一直以来都在追寻真理和自由。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要选择这条道路?”莱拉突然问道。
陆盛沉思了一会儿,答道:“我从小就受到家族的熏陶,习武练剑,铲奸除恶是我的使命。可是在经历了王县令和他女儿事情之后,我开始思考什么是正义,惩奸除恶就够了?那什么奸,什么又是恶?今天凌大哥的话,给了我新的视角,似乎让我理解了一些。”
凌风辰点头说道:“是的,正如祖师所说,致良知不仅仅是为了自己,也是为了世人。”
莱拉微笑着接过话题:“正因为如此,我们才决定去寻找无形者的遗迹。那里或许有祖师们留下的智慧和力量,能够帮助我们完成使命。”
陆盛抬头望着星空,心中渐渐涌起一种崭新的使命感。
第三节
翌日,天刚蒙蒙亮,陆盛便被鸟鸣声唤醒。她睁开眼睛,看见莱拉和其他无形者已经开始收拾行装。她也迅速起身,整理好自己的东西,准备继续上路。
“哎呀,离开了宜君县之后,似乎没有办法充电了。”女娲突然出现在陆盛身后。“所以,我就先处于睡眠状态吧。如果出现了新的能源区域,我会告知你的。”说完,就消失了。
途中,他们翻山越岭,穿越了一个个村庄和小镇。每到一处,陆盛都会细心观察当地的风土人情。
偶尔遇到一群劫匪,无形者们会毫无吝啬地上去痛揍一顿,之后又宣扬一通为人在世的道理,劫匪们求饶认错,表示一定痛改前非。
遇到迷路的村民,也会绕道护送一段,走时还会赠予部分干粮。
其中一位年纪可能比自己还年轻些的无形者,特别喜欢黄瓜,每次休息都会给黄瓜准备很多食物。黄瓜也会很开心地露出自己的大白牙。
虽然比起预期晚了好几天,但是陆盛并没有感到烦躁,反而觉得他们真的是在做着“知行合一”的事情。对这些无形者们,越来越有好感。心中也越来越佩服王阳明。
终于,他们来到了朔州的边缘。凌风辰指着前方的一片山峦说道:“从老师留下的地图来看,遗迹就在那片山中。我们需要先找到进入遗迹的入口,一会儿进山后,我们设置一个营地,然后再分头寻找。”
陆盛点了点头,跟着大家一起前行。进入山中后,他们找到一处平坦的地方,迅速搭建起简易的营地。莱拉和其他无形者分配好任务,开始分头寻找进入遗迹的入口。
陆盛与莱拉一组,跟随地图上的指引,沿着山间小径走着。一路上,他们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寻找着可能隐藏入口的蛛丝马迹。
“师父曾教导我,当其他人盲目的追寻真相和真实的时候,记住:万物皆虚,当其他人受到法律和道德的束缚的时候,记住:万事皆允。”莱拉在行进中随口问道。
“意味着在追求真理的过程中,没有绝对的真理,而为了追寻到事物的本质,可以使用一切必要的手段去探索?”陆盛思考了一会儿后,答道。
莱拉笑了笑,说道:“是的,无形者不仅仅是一个组织,更是一种信仰,追求事物的本质。”
陆盛点了点头:“我很认同这样的理念。”
不久后,他们在一处隐蔽的山壁前发现了一条狭窄的裂缝,里面似乎通向一个更深的洞穴。
“这里看起来很可疑,我们进去看看。”陆盛说道。
莱拉点头,两人小心翼翼地进入了裂缝中。洞穴内昏暗潮湿,但却有一股淡淡的冷香,仿佛是在迎接他们的到来。走了不久,洞穴逐渐宽敞起来,前方隐约可见一扇古老的石门。
“看来我们找到了入口。”莱拉兴奋地说道。
陆盛点了点头,“我们回去通知其他人,一起进来。”
两人迅速返回营地,召集其他无形者前来。大家合力打开了那扇石门,迎接他们的是一条通往遗迹深处的长廊,墙壁上刻满了古老的符号和图案,似乎在诉说着无形者的历史。
“这就是传说中的无形者遗迹。”凌风辰感慨道。
“我们进去吧,看看里面还有什么发现。”陆盛说道。
众人走进长廊,看到的是塌陷后的遗址。遗址显得格外荒凉和寂静,残破的石柱散落在地上,断裂的雕塑横七竖八地倒在一旁。苔藓和藤蔓覆盖了部分倒塌的墙壁,似乎想要将这段历史掩埋在绿色的海洋中。
地面上满是瓦砾和碎石,曾经辉煌的宫殿和庙宇如今只剩下几根残存的梁柱,仿佛诉说着昔日的辉煌与荣耀。阳光透过山洞顶部的缝隙,投射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泥土气息,偶尔还能听到风穿过废墟时发出的低沉呜咽声。
“真是更古老的遗址啊。”凌风辰抚摸着倒塌的墙壁,感慨道。墙壁上的苔藓和藤蔓随着他的手指微微摇曳,仿佛在回应他的触摸。
“那么,我们要找的东西是什么呢?”陆盛好奇地问道,她环顾四周,看到倒塌的石柱和破碎的雕塑。
“四处探索一下吧,也许能找到早期无形者留下的一些记录?”莱拉说道,她的目光坚定而充满期待。
一行人分头开始在废墟中寻找,陆盛走到一块倒塌的石碑前,仔细观察上面的古老文字和符号。她伸出手轻轻触摸,感受着这些刻在石头上的历史。正当她准备离开时,却发现自己的手似乎被石碑吸住了。陆盛非常吃惊,她试图挣脱,自己的手却丝毫没有动。她朝着不远处的莱拉大喊,可是莱拉似乎没有听到她的声音,继续四处打探着。
就在这时,石碑发出了耀眼的光芒,陆盛被强光照射着闭起了眼睛。
没过多久,吸附着陆盛手的力量,消失了。她倒在地上。
当她睁开眼睛时,愕然看到一匹战马向她冲来。陆盛本能地侧滚出去,躲过了战马,可是还有无数战马向她冲了过来。她抬头望去,发现头顶的峭壁上有一棵枯木,陆盛射出抓钩,将自己拉出了马群之中。
“这是什么地方?”陆盛脑中的第一个问题。
第四节
黄沙漫天,遮天蔽日,两国军队在这片荒芜的沙场上展开了激烈的战斗。其中一边士兵手持长枪和弓箭,排列整齐,眼神中透出坚定的决心。前排的盾牌手紧紧护住同伴,后排的弓箭手弯弓搭箭,瞄准远方的敌军。
另一边军队骑着战马,挥舞着弯刀和长矛,气势汹汹地冲锋而来。他们的战马在沙地上飞奔,卷起阵阵黄沙,模糊了视线。他们的铁甲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显得格外威武。
战鼓声震天,喊杀声此起彼伏。弓箭手一声令下,数百支箭矢如雨点般飞向骑兵。骑兵挥舞长矛,用力挡下飞来的箭雨,但仍有不少骑兵从马上坠落,惨叫声随之响起。其中一方的步兵紧接着发起反击,长枪直指敌人的胸膛,与另一方的弯刀士兵交错碰撞,发出金属的撞击声。
“我似乎刚好位于两军交战的中心位置,必须赶紧离开。”陆盛一边嘀咕,一边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有了!”不远处还有一颗枯树,而那棵树里石壁非常近,先爬上去再说。陆盛纵身一跃,灵巧地射出抓钩,钩子精准地勾住了枯树的一段粗枝。抓钩的拖拽力使她迅速攀升,轻盈地落在了树干上。她小心翼翼地向上攀爬,终于爬上了石壁。
陆盛以为可以松一口气了,可是石壁上等待着她的却是一群头戴兜帽的黑衣人。他们静静地站在那儿,宛如一堵黑色的墙。陆盛被吓得手一滑,脚下一空,从石壁悬崖处掉了下去。
就在她以为自己将坠入深渊时,突然一只手迅速伸出,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腕。那位黑衣人力大无比,单手便将陆盛悬在半空中。陆盛惊恐地看向那双冰冷的眼睛,对方的眼神中没有任何情感波动。
“你是谁?”陆盛急促地问道,试图挣脱对方的控制,但对方的力气让她无法动弹。当她看见对方的手上也戴有跟她类似的袖甲时,便没有再继续挣扎。
黑衣人没有回答,只是缓缓将陆盛拉了上来,稳稳地放在地面上。陆盛这才松了一口气,迅速站稳,目光警惕地盯着眼前的黑衣人。
“谢谢你。”陆盛说道,虽然心中仍有戒备,但她还是表达了感激之情。
黑衣人依然没有回应,只是微微点头,随后转身走回了人群中。其他黑衣人依旧默默地站着,一言不发,仿佛根本没有察觉到陆盛的存在。
“这群人看起来是准备埋伏敌人……”陆盛见其他人都没有搭理自己,也就默默退到了山的峭壁处。
黑衣人身着黑色劲装,绣着细密的金线,勾勒出复杂的纹样。他们的面容隐在兜帽的阴影里,只能看到一双双冷峻的眼睛。每个人的腰间都配有一把短剑,剑鞘上刻有古老的铭文,闪烁着微弱的金属光泽。
站在这群黑衣人前方的那人,想必就是领头的了。此人个子高挑,身形瘦削但极为结实,一双眼睛锐利如鹰。他的双手上戴着与陆盛类似的袖甲,显然是无形者特有的装备。
他们在等,在等一个人的出现。
脚下两军士兵的交战依旧惨烈,战鼓声、喊杀声依旧此起彼伏。可眼前的群人,却给人感到如此寂静,他们似乎并不存在,那里只是阳光照不到的影子罢了。七八个人,就那么纹丝未动。战争与他们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