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官驿门口;典禹就已经背着满满当当的行囊候在那
昨日,林圣手和津慕易讲好的:典禹随行北上,算作他出师前的游学
不过,典禹常年生活在牛首山上,出行基本靠腿,昨日在山上也不见有马匹;故而津慕易只得让典禹与自己同乘
其他人还没收拾好,津慕易就先让典禹去马轿
一进车厢,典禹就看到窝在厢角的老山羊
“晚辈典禹见过......”,典禹刚准备客套一番
“别喊”,老山羊像惊弓之鸟般迅速压低声音并捂住典禹嘴巴
等把典禹老实按在轿凳上才松开
“可不敢让旁人知道,出了轿子你就当没见过小老儿;你就是典禹了,果然是个好苗子,不错不错”,老山羊打量完典禹压低了声音说道
“老先生谬赞,不知道老先生怎么称呼”,典禹也学着老山羊那般把声音压得低低的
“我嘛,你就和易小子一样叫我老山羊吧”,老山羊又不觉间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
典禹看到老山羊那标志山羊胡,哪还不心领神会连连称是
后面老山羊就以长者自居,和典禹说东讲西,像极了传授老道经验;典禹也配合着一副受用不尽的模样......
津慕易偷听到老山羊的嘀咕,不禁莞尔
老山羊是天亮前就自己从床底下钻出来藏到马轿里,还美其名曰避人耳目;眼见老山羊这么谨慎,津慕易倒是省心;就是不懂这老山羊只睡在自己床底下是个什么怪癖
不多会,杜温也到了官驿
来时倒是身着便服,和津慕易简单汇报了后来对大厨威的审讯以及营救结果,和大厨威一开始所讲并无出入;得知津慕易意向,杜温就说刺客就按当场伏诛去上奏;再客套几句,杜温就打道回府,也没等明介廷等人
等明介廷和巴耶鲁齐等人齐妥,津慕易朝巴耶鲁齐谢过昨晚出手相助
巴耶鲁齐憨憨说好朋友就应该帮助,让津慕易更加生出几分好感来
众人在巴耶鲁齐领头下,直赴碧郾城
尔斯基摩已经按津慕易要求换上尚服,和薛承一道在津慕易马轿左侧
至于尔斯奴赤昨夜就已经让津慕易放走......
出了榭邰,起初还是平阔大道;刚走不到五十里,就开始是逶迤山路,看起来绵延百里,而不是像牛首山那般孤山独立,;行程明显慢了下来
所见也不再是自然聚集几十户人家的村落,而是三三两两人家坐落山间绿野;也是,山间没有平坦道路和众多河流,自然难有人流汇聚
津慕易时不时探出脑袋看看这大好河山
“殿下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群山吧,这山上人靠山吃山,山上不像城里有市集商铺,山上人基本上就靠狩猎为生,偶尔换些针线布织才会下趟山”,薛承看津慕易几番探出脑袋就开口道
“确实壮阔,和榭邰牛首山大不一样”,津慕易回应着
“说到壮阔,那还得是章城的山;听师傅讲,那才是真正的直冲云霄阻敌万里,就是一个人用一辈子都不可能爬完那些山”,薛承话唤忆起,不由怅然
“尔斯基摩,你们因纽迪的山又是什么样的”,津慕易将轿幔整个掀起探出整个脑袋朝尔斯基摩问道
“尊贵的大萨满,我们因纽迪的山有雪鹰有驯鹿还有您的信徒”,尔斯基摩出口又是蹩脚尚语
津慕易无奈只得和同样蹩脚的因纽迪语问尔斯基摩,照尔斯基摩所说,因纽迪只有山。因纽迪是没有平地的,被冰雪覆盖千万年的雪山彼此相连,纵使部落群聚的地盘也只是相对平缓的雪山地带;如果以颀尚两国地平为参照,那因纽迪高上百丈的雪山比比皆是
千里雪山几乎见不到绿色植被,导致因纽迪没法生火做饭;故而因纽迪都是生食血肉,这也是津慕易一见尔斯基摩二人会猜测他们是因纽迪人的原因之一,毕竟二人身上的动物那种血腥味极其浓烈
昨夜,听完尔斯基摩讲完后续;被割下双耳的尔斯奴赤算是被津慕易吓到了,不再敢直视津慕易的眼睛
因为在因纽迪是没有刑法的,部落冲突就是生与死;尔斯奴赤是勇士不怕死,但眼前恶魔要一点一点割掉自己的耳朵,还要挖去自己的眼珠子
尔斯奴赤从没想过自己会这样肉体一点一点、一次一次地被活取
被一步一步推向死亡远比一下子砍下脑袋令人恐惧,尔斯奴赤这么觉得
听到尔斯基摩要供奉津慕易作大萨满,也只敢悄悄在尔斯基摩耳边说不符合规矩
那时尔斯奴赤还不知津慕易听懂因纽迪语,结果刚说完就又被那套扔去做肥料说辞警告一遍;吓得他再也不敢说话
结果让恶魔作大萨满之后,他又把自己放掉让自己从哪来回哪去;还给了自己一块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