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告诉你，你永远不知道自己有多傻。

……

山里的村民很淳朴，有时候会显得很傻、很呆、很容易被欺骗，可那不等于说村民都是白痴。村民的价值观简单直接的很，他们相信亲眼所见的，他们相信行动胜过相信语言，说的再天花乱坠，不如亲身躬行。

茶多鱼施展了神术，山鬼指使村民化身的野鬼去送死，事实很清楚，一目了然。

你不是口口声声为了村民们好吗？

你不是口口声声准备让村民们永生吗？

你不是口口声声要保护村民们吗？

茶多鱼特别诚恳的问了一句：“你就是这样保护人的？”

我一句话不多说，你自己来解释吧，别跟我解释，跟你旁边的几百位野鬼先生去解释，看看他们还相信你吗。

茶多鱼能估计出来山鬼的实力，从守山之灵转化为恶鬼，她的道行肯定折损严重，她不可能凭借鬼力控制这么多的村民！她靠的是蛊惑，让村民们自愿帮助她，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全村的人可以悄无声息的离开，没有任何搏斗的痕迹，大家都是自愿的！

风水轮流转。

茶多鱼的一番话让现场的野鬼齐刷刷看向山鬼，眼神冷冽默然，那意思很明显是在说：“我们读书少，但你别骗我们。”

山鬼横眉冷对，鬼气汹涌，怒喝道：“别听她的蛊惑，她是山外入侵的恶魔，她是带来诅咒的死神。你们不要听她的话，杀了她就可以距离永生更近，我们是一家人，我们都是阴山养大的，不能胳膊肘往外拐。”

茶多鱼呵呵一笑，指了指自己：“我是人，你是鬼，到底谁是恶魔呢？我承认生活中有很多坏人，但是你不要骗大家，什么是诅咒？给大家带来死亡的不过是一场疫病而已，那种病叫艾滋。我承认，艾滋不可医治，但艾滋是可以阻断的。母亲如果得了艾滋，通过正规的医疗手段是可以很大程度上让孩子不得艾滋，大山并不会因为一场疫病就消亡，你是在危言耸听。”

“大家要相信科学。”茶多鱼大声说道。

“那你刚才的攻击手段科学吗？”山鬼质问。

“对付鬼，自然要用神术。”茶多鱼答。

“牙尖嘴利，狡辩！”山鬼快要气炸。

“我有道理，你哑口无言！”茶多鱼打小就喜欢怼人，这山鬼常年都不与人交流，单论打嘴仗，十只山鬼捆在一起都不是一个茶多鱼的对手。茶多鱼甚至可以让对方十分钟，你先说，你说完了我再说。

“我不是鬼！”山鬼面目忽然变得狰狞，抬手朝身边一挥，一只野鬼就被她抓到眼前，鬼气分分钟就被吸尽，最后魂飞魄散，“谁不听话，这就是下场，听话者活，不听话者死！”

嘴上说不过。

就要动手。

历来如此。

现场所有的村民，不管是野鬼还是活人，全部齐刷刷朝身后退了数米。这些野鬼都是在山鬼教唆下成形的，本身的戾气就不大，也没经历过磨练，其实胆子跟生前没太多区别。

山鬼冷冰冰的看着茶多鱼：“我最后给你一次机会，从这里离开，我天生脾气暴不好惹！你今天要是再胡说八道，我肯定会让你后悔的。”

山鬼的话说的越狠，茶多鱼反而越不怕，如果她不是有所担忧畏惧，她不会在这里废话，手上已经沾了鲜血，还会害怕血更浓吗！

茶多鱼猜测，今晚肯定是这只山鬼冲击鬼王的关键时刻，不容有失，也不容许自己分心跟茶多鱼战斗。

那就好办了。

山鬼越不想打。

茶多鱼就越要戳她的软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