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勾起冯程程的下巴。
冯程程抬起头,正对上沈浪那大胆至极的眼睛。
那双明亮如星辰的眼睛,透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炽热和直白。
没有丝毫的顾忌,就这样直勾勾地看着她,仿佛要将她的内心看穿。
冯程程心中一震,瞬间就像被刺扎了一下,又急急低下头,更加娇羞。
心跳加速,呼吸也变得急促。
一抹胭脂般的红晕迅速从她的耳朵根蔓延到脖颈。
这姿态就是勾人。
“程程,你怎么老低着头?”沈浪忍不住问道。
冯程程害羞道:“你这么看我,我怎么好意思抬头?”
不过还是慢慢抬起头来。
但脸颊更加通红,像是着了火似的。
她可不是胆小之人,只不过没遇到像沈浪这么直接的人罢了。
“你是不是跟每个女孩都这么说?”她问道。
沈浪摇头:“怎么可能?我可是正经人来着,就只对一个人说过。”
“难怪说得那么熟练。”
“你就不好奇那个人是谁?”
“谁?”
“正是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冯程程冯小姐。”
“坏死了,捉弄我。”冯程程挥起小拳头轻轻打了他两下,又道,“我们去逛逛吧,你买了新房,是不是也要办个乔迁的仪式?”
“我在上海认识的人,一巴掌都能数得过来,办乔迁仪式就有点小题大做。”沈浪笑道,“晚上咱们找个餐厅,一起吃个饭,就算是乔迁。”
“那也不行,起码还要准备一点东西,比如鞭炮、红绸缎之类的,进新房都要这么准备的。”冯程程提议道,“咱们去河南路那边逛逛,给你买红布挂门上。”
“行。”沈浪没有拒绝。
二人刚上车,司机就递上来一个信封。
“沈先生,这是祥叔让我交给你的,他嘱咐我,只能让你一个人看。”
沈浪有些疑惑,打开一看,里面是一张信纸,纸上有一个地址,是一家日本医院的名字和病房号。
不用想,定是冯敬尧的手笔。
而且这个地址很有可能是蔡学富的病房。
因为他目前就只是打伤过蔡学富。
既然冯敬尧送来地址,他没理由拒绝人家的好意。
他本来就没打算放过蔡学富。
“什么东西?”冯程程好奇问道。
沈浪笑了笑,道:“只是你父亲名下的房产,大概是怕我临时改变主意,我们走,去河南路。”
说着,顺势伸手搂住冯程程的腰肢。
冯程程只是微微挣扎,就任由他搂着。
车子走了没多久。
突然停下来。
冯程程疑惑问道:“怎么了?”
“小姐,前面有一大群人。”司机回答道。
沈浪探头看去,前方路上有个白色的身影,后面还有一大群人跟随。
等走近了些,他才发现这白色身影不是别人,正是陈真!
只见陈真身形挺拔,气势如虹,肩上扛着昨天蔡学富送到精武门的那块匾,匾上的“东亚病夫”四个字格外刺眼。
他身后的那群人尽管衣衫褴褛,但全都神情坚毅,并振臂高呼:
“中国人不是东亚病夫!”
“中国人不是东亚病夫!”
“……”
声音响彻云霄,震撼人心。
这句口号如同一股洪流,冲击着每个人的心灵。
随着他们的呼喊,越来越多的路人被感染,纷纷加入到队伍中来。
一起高呼:“中国人不是东亚病夫!”
声音一浪高过一浪,仿佛要冲破苍穹。
这一幕看得人热血沸腾。
“靠边停车。”沈浪吩咐道。
司机刚将车子停到旁边。
陈真便扛着匾额迎面走来,他步伐稳健,目光坚定地直视前方,以一种决然的姿态走在所有人的前面,仿佛整个世界都只有他和那块匾额存在。
等到人群过去。
冯程程才问道:“他们这是要去哪?”
“精武门的陈真要把匾额送回到虹口道场。”沈浪道,“为他师傅报仇,也为中国人争气。”
“了不起。”冯程程想了想,又问道:“你昨天在精武门打死日本人,要不要去帮帮他?”
“不,陈真暂时还不需要我帮忙。”沈浪说道,“如果他需要帮忙的话,我一定会鼎力相助。”
杀死霍元甲的罪魁祸首是武田幸雄,而且此人不但害死霍元甲,还做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杀他也是为民除害。
不过沈浪不打算和陈真那样上门挑战,想干掉武田幸雄,只需要知道他的住址,架起狙击枪,便能一发入魂。
武田幸雄虽然罪行累累,但他的女儿武田由美挺美的,也挺善良。
真是歹竹出好笋。
“我们走。”沈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