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兴安岭自西向东潺潺流动的溪水绕村而过,这条溪水名叫黄龙溪,因为接连经过黄龙村和西岸村而得名。
当然,这条黄龙溪就是林光耀每次上山见着的溪流。
溪流的对岸生长着大片芦苇丛,微风拂过,顿时演奏沙沙的古老歌谣。
“嘎嘎嘎”
林光耀听见芦苇丛里传出连续不断的嘎嘎声,一大群麻鸭在芦苇丛里若隐若现,时不时探头,穿梭在芦苇丛里,寻找泥土里的曲蛇,跃起降落的蝈蝈。
麻鸭再探进淤泥里啄起螺蛳和麦穗鱼。
林光耀如痴如醉地看着这一幕,风景如画,沁人心脾。
一旁,赵叔突然皱起眉头。
他挠挠头,不确定地说道;
“俺们的麻鸭混到一起了,是不是这回事儿?”
老爹目光往芦苇里穿梭,麻鸭的数量明显多很多,他点头。
“八成。”
“咋办?”
老爹瞥一眼赵叔,没好气地说道:
“喊你给麻鸭腿上绑绳你不绑。”
赵叔尴尬地笑笑:“村子里人家都绑得五颜六色的,就我不绑绳,不就相当于我也绑绳了。”
林光耀嘴角抽动,不得不说,赵叔是个天才。
老爹无奈地点头。
“老赵你干这种事真是老尖儿了。等着另外不绑绳的一家麻鸭和你的混着,你就等着和人家扯皮吧。”
老赵尴尬地笑笑,信誓旦旦地说道:
“我回家包管招呼丰年和我一起绑上绳。”
“得了,谁稀罕你包管,赶紧的别扯犊子,把鸭子喊出来。”
老爹催促道。
赵叔没犹豫,立马吹响哨子,吹三下歇一下,不停吹,直到麻鸭嘎嘎嘎从芦苇丛里探出头。
老爹接着哇哇哇地喊叫,每喊两下停一段,再接着喊。
不同的信号对应不同家的麻鸭。
没多久,大多数麻鸭左摇右晃从芦苇丛里窜出来,游过黄龙溪,走到石子路上。
老爹继续往石子路上撒饲料,继续发出信号,令麻鸭聚集在一起,抖动羽毛抖落羽毛上的水珠。
“差不多了。”
许久之后,老爹清点腿上绑红绳的麻鸭的数量。
“二十一只,对得上,光耀,把它们赶回去罢。”
“二十五只,俺也对上了,小侄子连俺家的一起赶吧,俺也乐得清闲。”
赵叔拍拍林光耀的背,笑嘻嘻地说道。
林光耀点头,手持竹竿,接近麻鸭群。
“要慢要慢,把它们当作你的孩子,别走嫩个快啊,鸭子跑了算谁的。”
“对对对,侧对着它们,或者从它们后面赶,鸭子才会走。”
“好样子,你小子简直贼拉棒,没丢俺的脸。”
老爹面露一丝惊喜,望着林光耀。
林光耀时不时用竹竿敲击地面,发出有规律的哒哒声,他不紧不慢地走,距离麻鸭的距离不远不近。
一旦有麻鸭脱离队伍,林光耀在路中央洒下饲料,学老爹喊两下停一段,等待麻鸭归队。
伴随着麻鸭聒噪的叫声,林光耀迎着夕阳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