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游戏,似乎每天都在进行。
直到有一天,刘光平终于忍无可忍,在书包里放了一块砖头。
那么明显的重量变化,薛高强一下子就感觉出来了。
他给眼镜男悄悄一说,两个人先是照常戏耍了刘光平一会,然后直接把书包扔出了窗外。
等刘光平爬了六层楼捡回书包以后,他们又一次将书包扔了出去。
刘光平没哭没闹,捡回书包以后,手里拿着块砖向薛高强冲了过来。
体型和身高的差距让刘光平毫无胜算。
更何况还有一个眼镜男助纣为虐。
他带来的砖,最后碎在他自己的膝盖上。
据说后来,刘光平在医院跳楼了。
那他们俩现在看到的这个驼背,是谁?
薛高强眼睁睁地看着刘光平一瘸一拐地走过来,而他手里,还拿着一块砖。
眼镜男刚想说点什么,突然感觉喉咙痒痒的,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胃里钻出来。
他大张着嘴巴,从嘴里爬出来一条拳头大小的毛毛虫,这还没完。
千足虫、蜈蚣、蛞蝓、都是他当年偷偷放在刘光平饭盒里,逼着他吃下去的东西。
这画面太刺激,薛高强忍不住趴在地上吐了起来。
刘光平的脸突然出现在他的视网膜上,他抬起头,一块路边随手捡来的砖径直砸在他的额头上。
薛高强眼睁睁地看着刘光平一下一下地砸着自己,他甚至能听到骨头碎裂的声音。
可尽管他已经被砸的面目全非,血肉模糊,他的意识依然非常清醒。
“砰——”
“砰——”
“砰——”
刘光平不知疲倦地砸着,在他的身边,眼镜男已经吐出了整整一截大肠。
教室的地面上满是眼镜男吐出来的污秽和虫子。
薛高强全身的骨头已经被砸得稀碎,更可怕的是,在这个过程中他的意识始终保持清醒。
“痛,好痛啊——”
刘光平一砖砸了下去,把薛高强的舌头连根拔了出来。
“噗嗤——”血喷了一地。
此时,就连死都成为了一种奢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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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具尸体齐齐整整地摆在船头。
奇怪的是,谁也没有看见过杀死他们的凶手。
可一转眼,这四个人就直接死在了船上。
剩下的五个人感觉脖子上仿佛有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随时都有可能落下。
“不可能的吧,怎么又死了两个!”
“我靠,他是被自己的肠子勒死的,我不行了,快让我去吐呕——”
此起彼伏的呕吐声再次响起。
吴鬼深深地看了老人一眼,低声说:“地狱不空,誓不成佛?”
老人惊讶地挑了挑眉,笑着摇摇头。
原来不是地藏菩萨亲临啊。
想来也是,菩萨怎么会化身摆渡人呢。
闻着这呕吐味就不难受吗?
就连他都有点想吐——呕——
等吴鬼再次抬起头一看,船上又多了五具形态各异的尸体。
撑船老者坐在船尾,正一脸和蔼地凝视着他。
“你想听听这几个人的故事吗?”
吴鬼一愣,看到了胖子、短发女、黑衣女,姜水生和酒窝女。
“不听不行吗?”
“你最好还是听一下。”
“那你还问?”
“人一旦上了年纪,就忍不住说些废话,年轻人要懂得倾听才行。”
老人的态度虽然很亲切,但总有一种有意无意的压迫感。
吴鬼只好恭顺地点点头。
“这个胖子,他犯的是贪戒,生前好吃懒做,最后染上了吃人的怪癖。”
“所以我将他打入拔舌地狱,受尽肠穿肚烂之苦。”
吴鬼的脑子“嗡”地一声,好半天都没转过弯来。
他刚才听到了什么?
拔舌地狱?
那不是明清话本里才有的东西吗?
“您是判官?”
“判官?那都是我的晚辈。”
老者身上的汉服,头发的样式,明白无误地告诉吴鬼,他是来自两千年前的鬼神!
吴鬼瞬间紧张起来,连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
“那我应该称呼您什么呢?”
“还是管我叫船家吧。”
“哎。”
随后,老人又为吴鬼讲述了其余四个人的因果,和他们最终得到的报应。
吴鬼听完,一番思忖:“船家,你告诉我这些,难道是想让我改过自新?”
“你改什么,你得接我的班啊!”
吴鬼顿时大吃一惊。
上船之前他就觉得这老头没安好心,原来他一直等着给自己下套呢!
“不行,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你再给我三年,不,至少五年,等我解决了那件事再说。”
“不就是闯一趟鬼门关吗,你上船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你知道?”
“三年前在鬼门关,你死而复生,难道就不想知道是谁帮了你吗?”
一听这话,吴鬼心里咯噔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