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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北海岛国

月光似一缕银色的雾,海面似笼着轻纱的梦,几颗划入天际的流星惊扰了海面的宁静,满天繁星遥看海面上金色的背影,被一阵轻风吹散,似些许音符奏着安眠曲,轻哄大海快快入睡。清风徐来惊不起一丝涟漪,海天之间的静谧似一场盛典的序幕,在等着舞台华灯亮起。

每到这个时刻,伊尔莎总是等待着老祖母精彩的故事,这成了她日常生活的一种仪式,因为海边的人儿更好奇大海之外的世界。

“祖母,祖母,你快讲呀,昨天讲到冰雪覆盖的北极啦!”

一阵央求和撒娇,老祖母只好笑呵呵地说:“好好好,这个故事讲完,你一定要睡觉啦!”

“我一定听话,祖母您快快讲呀。”

老祖母只好清清嗓子说:“好吧,故事开始啦。相传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魔王他生性残忍,危害大地生灵,后来天神震怒,将他打入北极湖底,降下无尽的冰川和寒冷,把北极变成了比铁还坚硬的冰封世界,以此来镇压这位魔王,让他永世不能再出来祸害大地,魔王的子子孙孙失去了他的庇护,被一群邪恶的凡族斩杀殆尽,他们尸骨遍野,魂无归处,于是他们的魂魄乘着一艘艘幽灵船去北极寻找魔王,他们向魔王哭诉灭族之痛,魔王听了大怒,可是他被千万年的冰川镇压在湖底最深处无法逃离,于是他的愤怒就化成了一股幽灵般的哀怨,从湖底深处传来,在寒冷的空气中回荡,呜呜......呜呜......呜呜......”

“啊,祖母,祖母,快别讲啦,太恐怖啦!”

伊尔莎吓得钻到祖母怀里,老祖母笑呵呵地说:“好孩子,快睡觉啦,明天还有更精彩的故事呢!”于是老祖母哼着曲子,像伊尔莎小时候一样哄她入睡。

月光如水洒在窗前,伊尔莎此刻并无睡意,她仍被刚才的故事吸引着,思绪飘到了寒冷的北极,在漫天飞雪中,仿佛看到了幽灵船头那明灭的灯火,似咒语般的低吟在寒风中哭泣,那缕从湖底传出的哀怨曲调似乎穿透了冰冷的湖面,传入了深沉的海底,她不禁打个寒噤。

“伊尔莎,闭上眼睛快睡吧。”只听老祖母边拍着她的被子边轻柔的说着。

她顺从地闭上了眼睛,夜色在头顶缓缓流过,一颗流行划破夜幕落入波光粼粼的海平面。

晨曦越过幽暗的佩奈恩山脉,苍茫起伏的山峦上空,几只鲲鱼拍着犹如垂天之云的翅膀,映着霞光乘着云气在幽深的海面翱翔,晨光掠去海面银灰色的轻纱,露出浩瀚无边的湛蓝面容,点点金光追逐着汹涌澎湃的浪花,光滑如镜的岩石缝里发出悦耳的声音,深情地唤醒这座孤悬于北海的岛屿。

这也是瑁珑树的故乡,宽大的树冠下是高大光滑泛着银灰色的树皮,在春天绽放出金色的花朵,它的树叶在秋天变黄,但历冬不落,直到来年春天的到来,北海的居民喜欢在瑁珑树上建造木屋和平台,夏天睡在上面透过树叶数着星星,温柔的海风很快就把人哄睡了,瑁珑树也是鲲鱼的家,它们就栖息在树冠最高处。

三面环绕的佩奈恩山脉犹如天然的屏障,紧紧环抱着这座遗世独立的岛屿,晨光透过云雾,远望犹如紫色的烟云,黛色青山上一条条飞流直下的瀑布,犹如美人胸前挂着的珍珠项链发着莹白的光芒,苍翠的群山之巅,一座冷艳的白色城堡穿过翻滚的云海露出蓝色的尖顶,似一只横卧在海面的白天鹅,无数白色屋顶点缀在苍郁林间,似海面泛起的点点金光。

在佩奈恩山脉脚下形成的鬼斧神工般的大峡谷,是天然的艾瑞亚港,入口两座耸立在山基的巨大雕像,似古代的战神高举着右手张开山峦般的五指做出一个禁止的姿势,岁月侵蚀的剥落岩石后面是一张沧桑威严的面孔,千百年来守卫着通往北海岛屿的唯一入口,无数只巨大的单桅船平整地在港口待命,那些都是在海上航行前去贸易的船只,这座岛上居住着一群善于航海的民族。

沿着岛屿是一圈陡峻的峭壁形成的天然屏障,向上是固若金汤的城池,顺着地势在岩石上筑就的城门,高高的尖塔造型高挑匀称似水晶一般在晨光中灿烂夺目,三面环山一面朝海的岛屿似遗落在海面的一颗珍珠。

不等晨光穿过玻璃圆窗,伊尔莎早已起床穿戴整齐,她是这座城唯一的继承人,只见她一头浓密的金发在右肩上辫成一个蓬松的发辫,细长零碎的刘海随意搭在额头两侧,她皮肤光洁雪白,眼睛是深蓝色,鼻子高高翘起,嘴巴小巧且有优美的弧线,流畅的下颚线连同尖尖的下巴显出几分英气,此刻她穿着利落的裙子,腰间束着一条镶着珍珠的腰带,腰带上斜插着一把佩剑和一个小巧的海螺,脚上穿着一双短靴,更显得英姿飒爽。只是左边眼睛戴着一个朴素的黑色眼罩,因为自从她生下来左侧眼睛就带着奇异的光,令人无法直视,于是祖母为她缝制了一只眼罩,随着年龄增长,祖母总每年都为她换一个新眼罩,直到她今年刚好十八岁。

伊尔莎的室内布置简单整齐,玉石墙壁和光滑的地板反衬着晨光,给室内洒下一层淡金色的光芒,墙壁上挂着几只玫瑰金色的壁灯,雕刻成天鹅造型的玉石床,精致小巧的梳妆台和圆凳,壁炉上有一个银质相框,淡绿色的窗帘在晨风中扬起从窗口透来的海面新鲜的空气。

每当从海面吹来第一缕晨风,伊尔莎总是迅速起床去执行一天的任务,国王只有她这一个女儿,而王妃在生她时难产去世,平时都是祖母带着她,所以她自小就独立果断,每天带着侍卫在岛屿上巡视,用她自己的方式为父亲分忧,守卫着她热爱的北海。

“伊尔莎,快走啦!”从圆窗底下探出一个圆圆的脑袋,一个大大的好奇的眼睛盯着伊尔莎,因为他从小就是伊尔莎的玩伴,没人的时候总是习惯性的喊她的名字。

“皮瑟,你这么早就来啦,我好啦,咱们出发吧。”伊尔莎压低了声音,她不想惊动睡在隔壁房间的祖母,以及阁楼上的侍女特蕾希。

于是她蹑手蹑脚地出了门,轻轻掩上房门,窗子外是一个长满玫瑰花的花园,紫丁香、常青藤长长的茎蔓爬过草坪,直攀上圆窗,枝叶间传出黎明时分的鸟语,皮瑟已从窗子底下跳出来,拉着她的手往外跑。

皮瑟是伊尔莎从小到大的玩伴,现在是她的侍从官,每天像个跟屁虫一样盯着她,不过伊尔莎很喜欢有他和特蕾希的陪伴,就像他们小时候一样。

“伊尔莎,快走吧,咱们先去海边,这几天我总觉得那里不对劲。”皮瑟拉着伊尔莎的手穿过长廊,走下台阶,早有一队穿着制服背着弓箭的侍卫整齐地站立在台阶下,他们像往常一样听候皮瑟的吩咐在此等候伊尔莎,然后他们看到伊尔莎到来,行了军礼之后随着他俩沿着山路往下走,去往城门的方向。

皮瑟是个和伊尔莎一样大的小伙子,圆圆的脑袋上乱蓬蓬的头发总像是没有梳理过似的,带着一顶小尖帽,明亮的眼睛中透着机灵,由于脸颊皮肤颜色很浅所以总是红扑扑的,经常穿着一身红色镶着蓝边的制服,腰间束着一条黑色的腰带显得个头小小的,脚下是一双黑色的靴子,背着一弯弓箭,他是铁匠老威尔的儿子,就住在灯匠街。

“是有什么动静吗?”伊尔莎惊奇地盯着皮瑟,她向来严谨不容许出一点差错。

一行人排成整齐的队伍走在白玉石铺成的大道上,大道两侧是葱郁的冷杉,这是通往宫殿的主干道,再过穿前面的喷泉广场就来到城门了,威严耸立的城门上面竖着一支绣着银天鹅的旗帜,两侧是高高的瞭望塔,守城的侍卫看到伊尔莎到来,知道她是早起巡视,行了军礼之后打开钢铁铸成的大门放他们出去。

“有几个晚上,我睡不着,就想到海边走走,在沙滩上似乎看到几个黑乎乎的身影,当时没有别人,海边连个月光都没有,就没敢走近看个真切,不过也许是喝醉的酒鬼找不到回家的路了,就在沙滩上晃荡。”皮瑟说道,他语速很快,说起话来眼睛总是不由自主地眨动着。

“城里向来守卫森严,怎么会有酒鬼呢?”伊尔莎疑惑地问道。

他们出了城门沿着一条大道往下走,这就是灯匠街,是这个岛屿上最热闹的一条街道,沿街的店铺、酒馆大门已经打开,从门口传来食物的香味,厨房里响起准备早餐的声音,这预示着一天的生意即将到来,伊尔莎特别喜欢街边第三家店铺,那里有盛在木质杯子里的新酿麦芽酒,和装在柳条篮子里抹着蜂蜜的圆面包。

街道中间一家店铺大门敞开着,老威尔正在打铁风箱,右边是一家磨坊,老威尔看到伊尔莎他们走过来,热情地打着招呼。

“公主殿下,早呀!皮瑟你要仔细当差,不然小心我的铁棍。”老威尔停下手里的活计,嘴里叼着一个烟卷,乱糟糟的头发和皮瑟如出一辙,因为是盛夏,他额头已布满了汗珠。

“威尔早呀!今天海风很凉爽,早起还不是太热。”伊尔莎冲老威尔挥手说道。

“威尔老爹,我可没有偷懒,很早就起床当差了,现在带伊尔莎去海边巡查。”皮瑟冲威尔喊道,看得出来他并不怕威尔,威尔口中的铁棍似乎也吓不到他。

“那就好,快去吧,我等你回来吃早饭!”

“好的,老爹,我们走啦!”

他们沿着灯匠街继续往下走,沿街有几处大宅院,拱门上雕刻着许多形状陌生而美观的古老图案,大门内是带着圆形窗子的民房,几乎都是白玉砌成的,挂着灯笼的门口是铺着鹅卵石的小路正通往花园,因为北海盛产白玉石和鹅卵石,所以这里的房屋街道都是用白玉石和鹅卵石砌成的,沿街低矮的篱笆墙都刷成了白色,上面是一圈蓝色的顶,每个门口几乎都摆了开着花的陶瓷盆。

越往下走地势越平坦,经过好些拱顶街道和狭窄的巷弄,晨雾中是大片绿油油的农庄,绿色的牧场上干草堆成垛,矮墙边上有谷仓、牛棚,有些早起的人们已经在犁垦良好的田里劳作,有些整理门口的篱笆,有些赶着一群牛羊沿着两侧生长着茂密欧石楠的小路向山上走。

皮瑟走在前面拨开低矮的灌木丛,穿过湿漉漉的岩石,迷雾中白色的沙滩渐渐走进视野。一望无际的海面上蒸腾着白色的薄雾,海天之间是一片金色的光晕,海浪拍打着岩石激起白色的泡沫,晨风卷着海洋的气息扑面而来,碧海蓝天之间闪着星星点点的白帆,那是早起捕鱼的船队,通常早饭过后他们就会满载而归。

几只巨大的鲲鱼在海面上拍着翅膀,不时敏捷地朝海面俯冲下去,瞬间从海面飞起,嘴里已衔着一条大鱼,而后又振翅飞向天空,抖落的海水似珍珠一般映着明亮的晨光。

北海除了盛产白玉石和鹅卵石之外,还有一样稀奇的宝贝,那就是蛟鱼,它们是海洋馈赠给这片岛屿的礼物,它们体内的油膏有特殊的药用价值,这也是陆地上的国家和北海做贸易的重要原因,因为蛟鱼的繁殖特别慢,所以蛟鱼在北海是受到保护的,一年中只有秋天才可以捕猎,其他时间是禁止的,即使捕到蛟鱼也要按照法律放生。

“公主殿下,你快看,这里有血迹。”皮瑟眼尖,一眼就看到白色沙滩上有点点发黑的血迹。

伊尔莎顺着皮瑟手指的方向快速跑过去,她俯下身来用手指沾了点血迹放在鼻翼闻一下,然后皱着眉头沉思,突然她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乎发现了新奇的东西。

“是蛟鱼的气味!现在是禁止捕猎期,怎么会有蛟鱼的血迹呢?”伊尔莎站起身来,眼睛顺着血迹的方向,只见血迹在沙滩边的密林里消失了,草地、树叶有踩踏的痕迹。

“这太不寻常了,这个时节从来没见过蛟鱼的血迹,会是哪个渔民冒着触犯法律的危险,去捕猎蛟鱼呢?”皮瑟跟在后面摇着头说道,他打小就随着伊尔莎天天巡视北海,岛屿上大大小小的角落都清楚,这里的居民没有不认识的,他实在想不出来会是谁。

“这里有蹊跷,岛上的每个人我们都熟悉,不太可能是他们,莫非.......”伊尔莎突然不敢往下想了,她很害怕这个岛屿有外人进入,那就会是场灾难。

伊尔莎迅速跑到海边岩石上的白色灯塔上,拿起腰带上系着的海螺,朝着海面吹了几声,晨光照耀下明晃晃的海面那边似乎收到信号,十几只巨大的鲲鱼穿过海面,停在伊尔莎的脚下。

“快,我们去山巅看看!”伊尔莎挥着手朝皮瑟他们喊道,然后纵身一跃就翻上了鲲鱼的背上,双手揪住鲲鱼的两条长飘飘的胡须,鲲鱼身上光滑的银白色羽毛似鳞片一般,它飞起来似大鹏一样,潜入海底似一条翱翔的白龙。

“伊尔莎,等等我。”皮瑟随后跃上另一只鲲鱼,随着伊尔莎飞进密林,其他侍卫也骑着鲲鱼跟在后面。

“皮瑟,快跟上!”伊尔莎朝后向皮瑟挥手道。

“公主殿下,是有什么发现吗?”皮瑟在后骑着鲲鱼向伊尔莎喊道。

“咱们飞到山巅去看看,那里地势高能俯瞰整个岛屿。”伊尔莎向皮瑟喊道,如果北海有什么情况,山巅是最好的观察地点。

“好的,我马上就跟上你了。”皮瑟在后面喊道,伊尔莎骑的是最大的一头鲲鱼,是北海鲲鱼的首领,速度要快很多。

说话间鲲鱼已载着他们略过山巅,它们收拢翅膀停在岩石上,鲲鱼是北海一种非常罕见的生物,能穿过云层能潜入海底,它们很有灵性,没有人可以驾驭它们,除非你真的把它们当做朋友,与它们和谐相处,它们才会听命与你。

伊尔莎从鲲鱼背上跳下来,右手搭在眼前朝四周望去,白茫茫的大海安静地奔涌着,岩石上白色灯塔顶上是蓝色的圆顶,在晨光中泛着明亮的光芒,上面是一顶红色的旗帜,在湛蓝的海面格外醒目,茂密的瑁珑树似一顶顶大伞一般遮住岛屿,除了海风和飞翔的海鸟,整片岛屿依然沉浸在清晨的静谧中,并没有异常,伊尔莎心下惊奇。

“皮瑟,你发现什么异常了没?”伊尔莎向从鲲鱼背上跳下的皮瑟喊道。

“哎呀......哎呀.....和往常没什么不同呀。”皮瑟差点栽了一个跟头,趴在地上眯着眼睛向四处张望,歪斜在额头上尖尖的帽子遮住了眼睛。

“那倒是奇怪了,怎么会有蛟鱼的血迹呢?”

“该不会是一些胆大的渔民在搞鬼吧?”

“不太可能,如果他们猎捕了蛟鱼只能通过艾瑞亚港出去贩卖,但是那里守卫森严,来回盘查很严格,他们绝无可能溜走,如果猎捕蛟鱼不是为了贩卖,那是用来干嘛呢?”

“有没有可能是他们自己留着?”

“这个更不可能,蛟鱼的油膏有特殊的香味,放在家里不是更引人注意吗?”

“那是什么原因呢?”皮瑟摸着脑袋,想不通这是为什么。

“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北海受到了袭击!”伊尔莎目光坚定地说道,她向来思维敏捷,判断从不出错,这片岛屿上的大小事,国王也就是她的父亲都会找她商量。

“袭击?这么严重吗?如果是真的,那这太恐怖了。”皮瑟向伊尔莎靠近了一点,瘦小的身躯微微颤抖显得异常吃惊,他胆子小遇到事情总是六神无主。

“这绝对是真的,北海遇到麻烦了。”伊尔莎握紧了腰间的佩剑,镇定地说着。

“那该怎么办?会打仗吗?我从生下来还没见过北海打过仗呢?”皮瑟说起话来语速很快,此时略微有点结巴,他可不愿意打仗,如果打起仗来伊尔莎肯定会上战场,而他作为伊尔莎的侍从官也会去,那可是他不希望的,他还想安安稳稳地呆在北海陪着威尔老爹。

“这个真难说了,我们眼下是要查明情况,随我回宫殿吧,我要赶紧把这件事禀告父亲”。伊尔莎说完一跃跳上鲲鱼的背上。

“皮瑟,快走!”

“快!我们快回宫殿。”皮瑟向后面的侍卫招手道。

鲲鱼载着一行人瞬间飞离了山巅,从瑁珑树的头顶上略过,穿过山间峡谷,不一会就来到中央喷泉广场,铺石广场的四周行人越来越多,街道已热闹起来,人们看到鲲鱼飞下来,知道是公主殿下巡视回来,都热情地和她打招呼。

伊尔莎和皮瑟从鲲鱼背上跳下来,在人群中穿梭,随行的侍卫跟在后头,伊尔莎来到城门前向守城的侍卫询问昨晚岛上可有异常,他们回答并没有发现异常情况。

随后伊尔莎他们沿着大道直奔向宫殿门前的石阶,石阶两边是石雕的带着海洋特色的雕塑,白玉石筑成的宫殿发着莹白的光,镶着金边的玻璃长窗已经打开,蓝色的屋顶在白云下熠熠发光,大殿门口站着两排全副武装的骑士,手里拿着长矛,肩上带着徽章,都如贵族一样高大,他们看见伊尔莎进来,右手放在额前迅速行了一个庄严的军礼。

伊尔莎向他们回礼之后,快速跨入大殿,皮瑟和其他随行的侍卫则留在门外。

进入大殿只觉得格外耀眼,镶嵌着珠宝的玉石墙壁映得人睁不开眼睛,高高的穹顶上是雕刻精美的图案,大理石地板似一面镜子,反衬着大殿内的精美壁画、高窗帷幔、大理石长柱,大殿尽头弧形描金台阶上是一座镶嵌着珠宝、贝壳的王座,伊尔莎的父亲、北海的国王埃尔德,他似北海历代君王一般冷峻高贵,高高的金色王冠和锋利的眼神透着威严,长身玉立,神色愉悦温和,一袭玉罗长衣,腰间束着蛤饰玉带,一派海洋君主的王者风范。

大殿右下首坐着的是宰相奥伦,是和埃尔德一起长大的朋友,他们有着相似的清癯面庞,眉宇间有几分智者的灵气,略显单薄的修长身材更显得出尘不凡,平时总是轻声细语谦恭有礼,他是上一任宰相的儿子,他的父亲在一次海上战争中牺牲了,那时候他还很小,老国王可怜他年幼,就把他养在宫里做了小埃尔德的陪侍。

每天早上,奥伦都勤勤恳恳地向国王汇报北海的各项工作,全岛屿没有比他工作更勤勉的人了,他对待国王比任何人都恭敬有礼,因此深得国王信任,整个北海大小事务都交给他掌管,他在北海口碑很好,对每个人都谦虚有礼,对待伊尔莎更像是亲女儿一样,总是充满了爱怜,只是他在该有女儿的年龄却还是单身,把全部精力都奉献给了北海。

“父亲,奥伦叔叔,我有事禀告。”伊尔莎来到大殿中央,笔直站立着,向着座位上的两个人恭敬地说道,每当伊尔莎严肃地讨论一件事情时,总是习惯性地抿着嘴唇咬紧牙,下颚线更显锋利。

“哦?请问公主殿下,是什么事情?”奥伦站起身来向伊尔莎微微鞠了一躬,他是个深沉稳重的人,脸上从不轻易地显露表情,尖锐的眼神显得深不可测,又包含着智慧。

“伊尔莎,是什么事情这么慌张?”埃尔德坐在王座上,目光投在大殿中央的伊尔莎身上,他的声音敦厚柔和,似他内敛的个性一般,除了是北海的君王,他还是一位慈父。

“父亲,奥伦叔叔,今天早上我和皮瑟带着侍卫去海边巡视,在沙滩上发现了蛟鱼的血迹,后来我们在山巅上观察了很久,但是并没有发现有异常的地方。”伊尔莎认真地答道,语气中略带一些急迫感。

“原来是这样,这个季节怎么会有蛟鱼的血迹呢?可询问了昨晚守城的侍卫?”奥伦并没有坐下,而且谨慎地向伊尔莎询问,就像他一惯严谨的工作态度。

“奥伦叔叔,我已经询问了昨晚守城的侍卫,他们说并没有发现异常。”伊尔莎看着奥伦答道。

“这就奇怪了,岛上严禁这个季节猎捕蛟鱼,怎么会有蛟鱼的血迹呢?”埃尔德也站起身来,走下台阶来到伊尔莎面前,眉头紧锁着,高高隆起的鼻子透着威严。

“陛下,这事确实蹊跷,这在我的管辖范围内,出了这样的事情是我的失职,我现在就回去把此事查个水落石出,调动禁卫军挨家挨户地排查,总能找到线索。”奥伦谦卑又像处理紧急公务般说道,说完紧抿着嘴巴,向下弯着的嘴角有两道深深的纹路,乌黑的头发向后梳着,露出明亮光滑的脑袋,黑色的眼睛似他谨慎的个性一般深不可测。

然后他又转头对着伊尔莎轻声说道:“公主殿下,你也忙了一早上,还没吃早饭吧?不如先回寝宫陪祖母用早饭。”他的语气是那样柔和,面容中透着慈父般的柔情。

“多谢奥伦叔叔关心,那就辛苦您了。”伊尔莎拱手答道,从小到大她已经习惯了奥伦对她的关怀。

“也好,这件事非同小可,如果是渔民违反律法倒也不是大事,但是万一是有外人侵袭那可就麻烦了,你尽快调动侍卫严格盘查,下令全城加强守卫,尤其是海边要增派守卫士兵。”埃尔德向奥伦吩咐道。

“是,陛下,我现在就去。”奥伦向埃尔德和伊尔莎躬身告辞之后,迅速转身快步走出了大殿,从伊尔莎身侧经过时,伊尔莎看到了他那张不带表情的脸庞,似他脚下的步伐干脆利落。

伊尔莎望向大殿门口在晨光中消失的奥伦的背影,总感觉那背影特别苍白模糊,似空气一般难以握住而显得不够真实。

“伊尔莎,你快去陪祖母吃早饭吧,这些事情交给奥伦就行,以后你去巡视时多带几个侍卫,要注意安全。”埃尔德走到伊尔莎面前拍着她的肩膀,这是他唯一的女儿,自然是掌上明珠,整个北海没有比这颗明珠更宝贵的了,他的眼神中含着温柔的神色,高大的身躯下,伊尔莎似一颗还未长大的瑁珑树。

“多谢父亲,那我回去吃早饭啦。”伊尔莎仰头望着父亲,已经习惯了有他的呵护。

“快去吧,祖母在等你!”埃尔德向伊尔莎挥手道,示意她快点走。

“父亲,我走啦!”伊尔莎向埃尔德拱手告辞后,就转头向大殿门口走去。

出了大殿,皮瑟和随行的侍卫还在门口等候,他们看到伊尔莎走出来,就快速地向她围过来。

“公主殿下,国王怎么说?刚才我看到奥伦宰相急匆匆地向外走,八成是处理这件事了。”皮瑟凑上来向伊尔莎说道。

“是的,我已经向国王禀告了此事,现在由奥伦宰相去严查。”

“这事交给奥伦宰相最合适,毕竟他最熟悉北海的各种事务。”皮瑟附和着,其实他心里惦记着赶紧交差好回家吃早饭,他的肚子早就咕咕叫了。

“你是饿了吧?我早就听到你肚子叫了,那你们都快回去吃早饭吧,我也要去陪祖母了,吃完早饭咱们在后山集合。”伊尔莎向大家吩咐道,她最了解皮瑟了,他总是很滑头,那点小心眼伊尔莎从小就很清楚,但是皮瑟从来没有坏心眼,就是有时候喜欢偷点小懒耍点小聪明。

“又被你看出来了!”皮瑟缩成一团,拧巴的表情逗得伊尔莎和侍卫们哈哈大笑,然后他们四下散开,都各自回去填饱肚子了。

伊尔莎穿过长廊,又走了一段长长的台阶,向她和祖母的寝宫走去,寝宫是在大殿边上的偏殿中,一处小巧精致的院落,有长长的走廊,美丽的花园,带着雕塑的喷泉,喷泉边上有一个长满鲜花的廊架,廊架下有一个圆形餐桌,铺着洁白的麻质桌布,上面摆着一瓶滴着露水的鲜花,丰盛的早餐摆满了桌子,食物的香味和芬芳的花香早就传到伊尔莎的鼻子里。

祖母已经坐在餐桌上等候她,只见祖母穿着家常的衣裙,并无特别华丽的佩饰,她是一位慈祥朴素的老人,眼里关注的只有孙女的健康快乐和北海的平安祥和。

“伊尔莎,快坐下吧,跟着我先做晨间祷告。”祖母向伊尔莎招手道,满眼的柔和,这十八年的陪伴,祖孙二人早已形成了特殊的默契。

“抱歉,祖母,今天有点事情耽误了时间。”伊尔莎快速走过来,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向祖母吐吐舌头,像她小时候在祖母面前撒娇一样。

“别说话,跟着我做。”祖母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大拇指指向眉心,她虔诚地向海神祈祷着,希望北海能够永世平安祥和。

她们祷告完之后开始吃早饭,通常早饭都是伊尔莎和祖母单独吃,父亲因为要忙公务就在自己的宫殿里吃早饭。侍女特蕾希已端着伊尔莎最爱的圆面包飞快地走过来,烤得金黄的圆面包上抹满了蜂蜜,因为伊尔莎最喜欢甜面包,小的时候祖母经常烤面包给她吃,那甜甜的麦香传入鼻子里,总有一种很幸福的感觉,现在这件事由特蕾希做,她是从小陪同伊尔莎长大的侍女,两个人感情特别好。

特蕾希是园丁的女儿,长得白白净净的,细细的亚麻色的头发裹在白色的小帽里,额头很圆润,眼睛大大的,圆圆的鼻头显得小巧可爱,嘴巴圆嘟嘟的,个头不高不矮,穿着一件水蓝色的长裙,腰间挂满了各种海底的小饰品,裙摆缀满了珍珠,她是个聪明麻利的姑娘,但是私下里却很顽皮,小时候她和皮瑟总是带着伊尔莎漫山遍野地跑,每处洞穴、每个鸟窝她们都知道在哪,还偷偷藏了不少从海边捡来的宝贝,其实就是贝壳呀、海螺呀、小石头呀,幼小的孩子总是很新奇,把它们当成宝贝埋在树下,像是埋藏了童年的小秘密。

特蕾希把面包端到伊尔莎面前,冲她眨了下眼睛,在她耳边轻声嘀咕:“早饭后带我去玩!”

伊尔莎会意,也冲特蕾希眨眨眼,因为祖母认为勤劳是一种美德,一双巧手带有魔法,能创造出各种神奇的事物,她平时总是带着侍女们用水草纺成细纱,再做成衣服,用贝壳做成各种各样的生活用品,用珊瑚雕刻成各种精美的工艺品,北海上的居民都是能工巧匠,他们生来就有一双灵巧的手,用瑁珑树的枝条做成的弓箭既精美又耐用,还用瑁珑树的树根雕刻成漂亮的竖琴,几乎岛上的每个年轻男孩女孩都会弹奏一首优美的曲子,他们经常晨起或者晚饭后在林间演奏,大部分女孩都生得斯文有礼,只有特蕾希顽皮,天天想着法的往外跑。

祖母轻咳了一下,对着伊尔莎问道:“你刚才说有事耽搁了,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祖母的职责是负责教导伊尔莎,管理好侍女,但是她时刻关心着北海。

“是这样的,祖母,今天早上我和皮瑟在海边发现了蛟鱼的血迹。”伊尔莎吃了一大口圆面包,闭着眼睛,一脸幸福的表情。

“哦?会有这样的事?可告诉你父亲了?”祖母显得很吃惊,放下手中的杯子盯着伊尔莎问道。

“已经告诉父亲了,奥伦宰相去彻查了。”伊尔莎说这话时,并没有停下口中的食物。

“唉,怎么会发生这种事,这可是不祥的,这个季节北海从来没有人敢猎捕蛟鱼。”祖母叹了一口气担忧地说道,她年龄大了经历过北海一次外族引起的战乱,那群人是为了掠夺北海的资源,袭击了北海,虽然北海当时的君王带领着士兵战胜了这群外族人,但是这场战争给北海造成了不小的创伤,在她有生之年,她不希望再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祖母您别担心,有奥伦叔叔在,相信很快就会水落石出的。”

“嗯,这个我知道的,奥伦聪明能干,是你父亲的得力助手,只是伊尔莎,将来北海会交到你手上,你不可整日跟皮瑟他们贪玩,要好好跟着你父亲学习管理事务,以后要做一个合格的北海女王。”祖母心里清楚伊尔莎是个勤奋的孩子,从小就跟着他父亲学习各种事务,但还是少不了时常叮嘱。

“放心吧,祖母,我知道自己的职责,不会坐享其成的,守护北海管理好这个国家是我的使命。”伊尔莎放下手里的食物,郑重地对祖母说道。

“那就好,这样我和你父亲就放心了。”祖母满意地点点头。

“祖母,我吃好了,我跟皮瑟他们约好了,吃完饭在后山集合,今天的事情比较多,就让特蕾希陪我去吧?”伊尔莎擦擦嘴,向祖母请求到。

特蕾希在她身边低着头抿着嘴,一副很乖巧的样子,其实不住地扯着伊尔莎的衣服,提示她快点向祖母请示。

祖母拿眼睛觑着特蕾希,其实她心里都明白,只是伊尔莎从不向她提要求,女孩儿间偶尔玩耍嬉闹也是天真烂漫的年纪该有的样子,祖母也不想总是拘着她们。

于是就开口道:“有特蕾希陪着你也好,不然你总跟皮瑟他们满岛跑,都快没个女孩样了。”

“祖母,那我们走啦”伊尔莎站起身来,向祖母道别,然后转身离开餐桌。

特蕾希小心翼翼地躬身向祖母告别之后,低着头握着手一副温顺的模样跟在伊尔莎后面,等穿过长廊走出花园之后,她才长舒了一口气,双手举在头顶,脚下轻快地起舞,缀满了珍珠的裙摆,甩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伊尔莎,你怎么才出来呀,我都等得急死了!”特蕾希向伊尔莎埋怨道,她和皮瑟一样,在没人的时候总是不喜欢称呼伊尔莎为殿下。

“谁让你烤的面包那么香呢,我一口气吃了四个,总要时间吧。”伊尔莎捏捏特蕾希红扑扑圆嘟嘟的小脸,皱着鼻子说道,一脸的宠溺。

“要不是你爱吃面包,我才不会每天早起做呢,要和面发酵,可费劲了。”特蕾希拿开伊尔莎的手说道。

“我也没亏待你呀,经常想着法子带你出来玩。”

“那可不是,所以你以后想吃什么就告诉我,只要我会做的就都做给你吃,不会做的我也想法子学会。”特蕾希一脸得意地说道,虽然她生性顽皮,不喜欢女孩子做的手工,但是厨艺还是不错的,也许是她爱吃的缘故,总是不厌其烦地研究新花样。

“嗯,看在你这么诚心的份上,我总会想办法带你时常出来。”

“那快走吧,我好几天没去后山了,在宫里都快闷死了。”特蕾希拉着伊尔莎的手飞快地往前跑。

“你慢点呀,我刚吃饱。”伊尔莎在后面无奈地喊道,已被特蕾希拖着跑了好远。

盛夏的后山特别凉爽,海风吹动茂密的瑁珑树,浓密的树荫就像一座座殿堂,青翠的草地松松软软,特蕾希脱掉鞋光着脚踩在上面,脚边是清澈的溪流,沿着溪流开满了各种明艳艳的小花,林中到处是知了的叫声,远处还有竖琴的声音,草丛中长着不少结满莓果的树木。

特蕾希最擅长爬树,她把鞋子仍在草地上,双手抱着比她腰还粗的树干,像只小猴子一样飞快地爬上了树枝。

“伊尔莎,接着!”特蕾希从树枝上摘下一个熟透的果子扔向伊尔莎。

伊尔莎听到树上的声音,一个侧身,右手已迅速接住了果子,放在鼻子上闻了闻。

“嗯,熟透了,可香了!特蕾希,你多摘几个,一会皮瑟就到啦。”她抬起头来向树枝间的身影喊道。

“我可不想摘给皮瑟,上次他弄坏了我的小扇子还没赔我呢,那可是从大船上舶来的,听说是陆地上的国家做成的,细细的竹篾,扇面上有很美的图案,我喜欢的不得了。”特蕾希恨恨地说道,她和皮瑟像一对小鸡一样,一见面就吵个不停。

“这个简单,下次出港的时候,我会告诉奥伦叔叔,这样的小扇子多买几把,送你一把,可好?”伊尔莎咬了一大口果子,仰着头安慰特蕾希。

“看在你的面子上,那我就给他摘几个吧。”特蕾希识趣地一笑,然后爬上更高的树枝去摘更熟的果子,因为底下的果子都被行人摘得差不多了,这种树不高,一般个子的人一跳就能伸手够到果子。

远处传来一个急匆匆的脚步,特蕾希推开挡在面前的树叶,向远处看到皮瑟向这边飞奔过来。

“嘘,是皮瑟来了,你看我教训他下。”特蕾希十指放在嘴巴上,向伊尔莎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她摘下一个果子朝皮瑟圆圆的脑袋扔去。

“哎吆......哎吆......是谁干的?”皮瑟脑袋上着了一下,疼得摘下尖帽揉揉脑袋,朝这边跑来。

特蕾希和伊尔莎看到皮瑟疼得龇牙咧嘴的模样,被逗得哈哈大笑。

“特蕾希,我就知道是你干的。”皮瑟一只手拿着帽子,一只手指向躲在树叶后面的特蕾希。

“皮瑟,我好心送你一个果子吃,你接不住怪谁呢?”特蕾希伶牙俐齿,皮瑟经常被他气得只能干瞪眼。

“好啦,好啦,你们两个一见面就吵,特蕾希你快下来吧,咱们还有事要忙呢。”伊尔莎冲着树上的特蕾希喊道。

“来啦!”特蕾希从树上跳下来,跳到皮瑟面前扮了一个鬼脸,然后转身就躲到伊尔莎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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