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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决战山巅

伊尔莎这一页睡得很不安稳,一直被那个梦境纠缠着,随后又隐约听到外面人员走动的声音,耳边的风传来紧张的氛围。

天还没亮时,阿衿已经跑到伊尔莎的房间,她洗漱干净,手里端着一个托盘,走到伊尔莎床前喊道:“伊尔莎,快起来啦!我给你和丽妃德带来了早饭,她已经在收拾了。”

伊尔莎睁开疲惫的眼睛,室内没有点灯,光线很是昏暗,阿衿的身影模糊不清。

“阿衿,辛苦你这么早,我这就起床!”伊尔莎离开床随后点燃了烛火,房间里瞬间明亮了很多。

她快随换洗好,包裹昨晚已经整理好了,所以也没什么可收拾的。

这时丽妃德走进来,她已穿戴整齐背着一个简单的包裹。

“快,你俩先吃点早饭,咱们就立刻出发,夫人已经吩咐好阿墨和阿韵姐姐在密道守候。”阿衿看到丽妃德走进来,向她招手道。

“多谢啦,吃饱好上路,多亏你想的很周到。”丽妃德坐下来,拿起一个馒头大口吃起来。

伊尔莎也快速坐下吃起来,她俩就着清水吃了两个馒头,灯火中这样的场景甚是温馨,伊尔莎和丽妃德心下难过,不知道何时还能像这样安静地在落伽山吃早饭,只是她俩极力克制着内心的波动,不敢表露出来。

“今天很奇快,天还没亮呢,外面巡逻的人好像增加了很多,我刚才去厨房取餐时,一路上大家都紧张兮兮的,今天大家起来的好像比平时要早很多。”阿衿看着她俩吃饭,手里拨弄着火苗,随口说着。

“莫非今天会有不寻常的事情要发生?”丽妃德停下嘴里的食物,望向阿衿。

“谁知道呢?总感觉到处怪怪的。”阿衿耸耸肩说到。

“那我们现在离开岂不是不太合适?”伊尔莎看向丽妃德问道。

“别,夫人的命令千万别违抗,她自有安排,你们还是听她的赶快离开,都吃好了吧,咱们赶紧走。”阿衿站起身来,拉起她俩。

“行,咱们就听夫人安排。”伊尔莎和丽妃德相互点头说到。

她俩各自背好行李关了门就朝楼梯口走去,阳台上雾气厚重,根本看不清远处的一切,整个落伽山还淹没在尚未褪去的夜色里。

清晨的雾带着薄薄的水气,似晕染的墨汁,透过薄雾能看到整个落伽山随处昏暗的灯火,山路中偶尔见到几个行色匆匆的人影,秋风萧瑟中处处透着一股紧张的氛围,连空气都显得格外窒息,今天伊尔莎不知道是怎么了,格外警醒,夜幕尚未退却的山上似乎草木皆兵,她一路上不时地四处张望。

阿衿领着她俩往山下走,今天走的这条小路很隐蔽,伊尔莎是第一次走,她们穿梭在松柏掩映的小路上,夜色打着掩护,似一阵风吹过树丛里。

“在往前走走就到山洞门口啦,今天也是奇怪,我总感觉哪里怪怪的,这山上到处透着一股诡异。”阿衿猫着腰在前面穿梭,抖抖肩膀说道。

“我也感觉到了,往常清晨都很平静,今天格外不同。”丽妃德拨开眼前遮挡的枝叶,低声说道。

“原来你们也这么认为,我还以为只有自己有这种感觉呢。”伊尔莎走在最后,抬头望着她俩的后背。

“算了别管了,咱们还是先完成夫人交代的事,很快太阳就出来了,咱们趁着雾气赶紧钻进山洞里。”阿衿说道。

她俩紧跟在后面,昨晚那群不速之客既然能随意进入落伽山,说不定这山上他们已经埋下了眼线,趁着现在光线昏暗进入山洞是最安全的。

不知在弯弯曲曲的小路上走了多久,伊尔莎只觉得林中的光线越来越亮,雾气渐渐散去,这林子遮天蔽日似乎看不到天空,想来太阳已经升起了。

不多时,等她们从林子里钻出来时,已来到一处山脚下,苍翠的青山笼在云雾之中,隐蔽处站着两个人影,走进看时才发现原来是阿墨和阿韵,她们看到三人从树林里探出头,就赶紧走过来。

“你们总算到了,昨晚夫人吩咐我二人一早就守候在这里。”阿墨先开了口。

“辛苦二位姐姐啦,夫人想得真周到。”阿衿张口说道。

“多谢二位姐姐。”伊尔莎和丽妃德屈膝向二位女使谢过。

“不必客气,今天你俩原形,我们也是该来送送的。”阿墨和阿韵上前扶起她俩,柔声说道。

“只是,听说密道要先经过山洞,可是这山洞在哪呢?”阿衿打量着苍翠遮蔽的山脚,并没有发现任何可以进去的地方。

伊尔莎和丽妃德心里也同样疑惑,这青山上并没有发现任何缝隙。

“这是咱们落伽山的逃生通道,岂能轻易地展示在眼前。”阿韵食指掩着嘴角,轻笑了一下,“你们随我来。”她说完就转身向山脚走近。

她们三个人跟着她的脚步,只见二位女使走到一片浓密的古松下,口中念着咒语,那古松似被施了魔法一般,向两侧轻轻一开,在山上漏出一个长满青苔的门,锈迹斑驳的铁门不知道有多少年岁,渗着墨绿色的水珠,只是这铁门厚重得似千斤一般,门上也不见铁锁。

“这门如何打得开呢?”阿衿疑惑地看着二位女使。

“这就是夫人派我俩来的原因,她一把密语传给我俩了,让我来吧。”阿墨说着走到铁门前,她伸出右手在山上摸索了一会,似乎触动到了什么,停止了摸索,然后撩开垂下的枝叶,只见叶子后面是一个手掌大的按钮,上面布满了青苔和铁锈,她手掌放在上面,口中默念着咒语,左右各旋转了几下,只见那扇铁门缓缓地打开了,发出沉重迟缓的声音,门后面是黑漆漆的一个山洞,从里面吹出一股阴冷的风。

“快进去吧,这是打火石和蜡烛。”阿墨从怀中取出东西交给阿衿,催她们三人快进去。

“出了山洞就到洛水河了,河边有早已准备好的船,夫人交代你俩掩着活水河向下划,等出了落伽山的范围,就上岸,然后一路北上,记住要隐藏踪迹。”阿韵拉着伊尔莎和丽妃德的手交代着。

“还有,夫人特意交代,你们进了洛水河,无关山上发生什么事,都不可以回头,要快速离开。”阿墨走过来特意叮嘱道。

伊尔莎和丽妃德一一记在心间,只是伊尔莎心中不安,她隐约觉得似乎有大事要发生,而夫人急于让她俩离开此地。

“多谢二位姐姐如此周到,我们一定谨记夫人的话。”丽妃德谢过二位女使。

“那就好,阿衿你就带着她俩去洛水河,直到看着她俩安全离开才可以走。”阿韵一把拉住阿衿的手,慎重地说道。

“姐姐放心,关键时刻我还是很靠得住的。”阿衿嬉笑着。

“你可要办好了,小心夫人!”阿墨轻轻划了下阿衿的鼻梁,假意吓唬她。

“哎呦,求二位姐姐多多美言,今天我保证不出差错。”阿衿举起手低头向着二位女使祈求道。

“算你嘴乖!”阿韵笑着说道,其他三人也被逗得轻笑几声,刚才紧张的氛围瞬间变得松快不少。

“你们快进去吧!”阿墨把她们三人往山洞里推。

“一定记住夫人的话,别回头!”阿韵不放心地叮嘱道。

“多谢二位姐姐,我们离开了,请代我们向夫人问好。”丽妃德和伊尔莎不舍地看了望向云雾中的落伽山,清晨的太阳已经略过山肩,带着滚滚雾霭的光芒照耀着整个落伽山,此刻它显得神圣无比。

“快走吧,你们早点办完事情就赶紧回来。”二位女使催促着。

“那我们走啦!”阿衿带头走进山洞,朝洞外的二位女使挥手道,身后跟着丽妃德和伊尔莎。

二位女使在洞外挥手道别,不一会就看不到洞内三个人的身影了。

“这里好黑呀!”阿衿走在前面,手里举着烛火。

那跳动的火焰无法穿透着浓密的黑暗,显得异常微弱,山洞四壁渗着水滴,不时落入脚下的水潭中,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在空旷的洞里回响,回声被拉得深远悠长,似鬼魅一丝有气无力的叹息,洞内阴冷无比,凸出的岩石似一张张狰狞的面孔,在紧紧审视着穿行的人,那紧逼的眼神令伊尔莎心中紧张,她非常谨慎地迈出每一步,弯腰低着头,生怕额头会撞上低矮的岩石。

“这个山洞应该有很多年岁了,感觉古老得就像一个坟墓。”丽妃德走在伊尔莎前面,她突然说道。

“听师傅说我们来到落伽山已经几十年了,就算从那时算起,这山洞也有几十年了。”阿衿在前面答道。

“几十年不见天日,真的够阴冷的。”伊尔莎走在最后,她不禁打个冷颤,声音直哆嗦。

“再坚持一会,出了山洞就到洛水河了,那时就能见着太阳了,等你们安全过了洛水河就好了。”阿衿语气中充满了鼓励。

“真的要离开落伽山,心里还真是不舍呢。”伊尔莎略带伤感地说道。

丽妃德并没有说话,伊尔莎直道她是心里难过,不忍提离别。

“我也舍不得你俩呀,不过,你们总归还是会回到这里的,所以尽快离开办完事就赶紧回来,才是紧要的。这一路上艰险无比,你俩一定要当心。”阿衿语气充满了力量,在黑暗中给大家带来一丝安慰。

“你说的对,办正事要紧,咱们终究还会再见的。”伊尔莎说道,她心里暗自赞叹落伽山有股神奇的力量,这里的人平时里看起来安静沉稳,似古松一般隐于世外,可是关键时刻又似岩石一样带着刚劲的力量,阿衿虽然平日里贪玩好动,遇到事时却格外有主见。

她们三人在黑暗中靠着一丝烛火摸索着,不知走了多时,只见远处一团幽光时而晃动,时而又消失不见。

“快看,前面有亮光,估计快到洞口了。”阿衿在前面兴奋地喊着,她也是第一次走这个密道,并不清楚路程。

“终于快到了!”伊尔莎在黑暗中呆了太久了,心情特别压抑,此刻似抓住希望一般,特别激动。

“太好了,咱们加快速度。”丽妃德终于开口说话了,只是声音平淡,似乎心思不在于此。

又走了一会,前面的光线越来越亮,从洞口传来一阵瀑布跌落的声音,慢慢走进,只见一川瀑布挂在洞口,挡住去路。

“哦,原来洞口被瀑布遮蔽着,如果不是运气好,还真是发现不了这个山洞呢,这个密道安排得真是巧妙。”阿衿抬起头来望向前面说到,声音被水落下的声音淹没了不少。

洞口开阔很多,头顶的岩石也被打磨了,至少人可以直起身来而不会被撞到。

伊尔莎也抬起头来,洞口的岩石上有断断续续的光影变化,带着斑斓的彩色,那时光线透过水幕产生的。

“果然壮观,咱们快穿过这个瀑布吧。”伊尔莎说道,声音中难掩兴奋之情。

“走!咱们冲出去!你俩抱紧了包裹别被水打湿了,里面有干粮。”阿衿说完就吹灭手中的蜡烛放进怀里,然后挽起袖子,卯足了进准备往外冲。

“哎,先等下,谁知道瀑布外面是什么呢?万一是断崖该怎么办?我先打探下。”丽妃德一把拉住阿衿,谨慎地向外张望。

她走到瀑布边上,探出头向外看了看,然后说道:“瀑布后面是岩石和溪水,估计沿着溪水就能到洛水河了,咱们可以出去了。”她说完回头看着她俩,然后弯腰把裙子打成一个结,脱掉鞋子拿在手里。

伊尔莎和阿衿照做,然后她们三人前后冲出瀑布,似在暴雨中急行了一阵之后,来到了溪水里,脚下是光滑的岩石。

伊尔莎在溪水中站稳后,睁开眼睛,眼前的太阳光甚是刺眼,到处是白茫茫的一片,她心想应该是在黑暗中呆了太久,暂时还不适应这么强烈的阳光,慢慢地她能看清苍翠的青山、水边长满青苔的石头,以及向下游越来越宽的溪水,远处停靠的一艘小巧轻快的木船,被水草掩映着,上面盖着树枝杂草,似乎是有意为之以免被人发现,她心想夫人过人心细如发,做事这样不留痕迹。

“好啦,我把你们送上船,就在前面。”阿衿也发现了那只隐蔽很好的船,她走到被太阳光照得发白的岩石上,拍拍脚上的水,穿上鞋子,放下裙子,站起来整理好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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