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姝墨的拳头,在不知不觉间捏的死紧,她的指甲已经深深嵌入掌心的皮肉里,她却像是丝毫也感觉不到疼。
陆今疏被凌姝墨这副样子给吓到了,他缓了半天,才结结巴巴的说道,“殿下,您别再这样死命的握拳了,您的手破了……”
凌姝墨的思绪猛然被拖回现实,她将自己的左手抬了起来,几滴艳红的血珠从伤口里流出,最后滚落在了她的衣袍上。
凌姝墨的脸上浮现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就快到千秋节了,是时候让太女君好好温习一下宫规礼仪,然后陪着孤进宫去为父后庆生。”
凌姝墨明明在笑,陆今疏却莫名觉得有些寒冷,他唇边也浮现出一抹浅笑,“殿下打算请宫中哪位侍官,来教导太女君主子规矩呢?”
凌姝墨一时没想到合适的人选。
陆今疏笑着建议道,“秦侍官从前是在君后主子身边伺候过的人,他被放出宫后,先后被京城中许多世家大族的嬟夫(前面有介绍过这个私设,嬟夫可以理解为夫人)们请回去,专门教导自家公子的言谈举止,他在嬟夫和贵公子们之间的风评口碑非常的好。”
凌姝墨对这些根本就没有多少了解,听陆今疏这么说了,她也就随口答应了下来,“那你有空了,就把这位秦侍官请到东宫来,然后把人送到太女君的锦绣宫里。”
陆今疏答应了下来。他又十分温柔小意的,开始伺候凌姝墨洗漱。
九福去把脏了的水端去外面时,想起陆今疏提到的“秦侍官”,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要出来了。
当初主子刚从庄子上被接回陆家,太傅嬟夫就是让这位秦侍官,来教导自家主子规矩。
当时陆今疏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他在旁边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秦侍官这次被请来东宫,不掉一层皮,是不可能活着回去了。
……
隔日。
凌姝墨说到做到,陪着陆今疏回了陆家。
而陆今疏今日清早,出奇的没有伺候凌姝墨。
他对着镜子,认认真真的打扮了接近两个时辰。
凌姝墨半夜起来想去喝口水,结果看到有个人影对着镜子晃来晃去,她吓得以为自己撞到了鬼,抄起桌子上的花瓶,正准备一下敲在陆今疏的脑袋上。
幸亏是陆今疏没有完全沉浸在,观察自己的美貌里,非常灵活的躲开了这一闷棍。
否则,凌姝墨也不用陪着陆今疏一起回陆家了,她估计得进宫请太医来东宫,给陆今疏治可能开了瓢的脑子。
马车稳稳的停在了太傅府的门口。
凌姝墨非常有女士风度的扶陆今疏下了马车。
陆今疏今日穿的是石青银丝暗纹撒花圆领袍,头上的金玉冠带镶嵌着深蓝色的宝石,亮的能闪现人的双目。
这个时间点,陆家的人原本都在用早膳,门房突然去院子里通知陆太傅,说太女殿下和贤君主子到了。
陆太傅、太傅嬟夫并陆家其他几房的人,匆匆忙忙的赶到正门来迎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