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姝墨没有说话,也没有让薛芜起来,她直接绕过了薛芜,坐在床沿上。
桌子上的蜡烛已经烧掉三分之一了,凌姝墨原本想等到蜡烛烧到一半,就出去月华殿去找上官序。
但那蜡烛还没燃烧到凌姝墨定下的节点,上官序身边的侍从如墨就先过来催她了。
上官序住在长秋宫,这里青砖玉瓦,亭台楼阁处处奢华,橙红色的六角灯笼悬挂在房梁上,让夜间也明亮的如同白昼一般。
作为侧室,必须要跪迎妻主的临幸。今天晚上,是上官序这辈子跪的最长的一次。
他最开始以为凌姝墨是在前厅和宾客饮酒,虽然有些烦,但也一直忍着。
直到实在是忍不住了,他吩咐侍从去请人,结果得知了凌姝墨居然第一时间去见了薛芜。
当凌姝墨掀开他的红盖头,将他扶起来的时候,上官序委屈的都要哭了,“殿下好狠的心,您去找薛芜甜蜜了,臣侍却在这里跪的腿都快断了。”
凌姝墨搀扶住了他的胳膊,“这是孤的过失,你赶紧去床上好生休息”,凌姝墨说到这里,语气转为无奈,“阿芜的侍从今天来跟孤说,他身体不太舒服,孤放心不下,才去月华殿看了一眼。”
凌姝墨后面这一番解释,还不如不解释,上官序听完气的都要晕过去了,“殿下又不会医术,他有病就该去太医院请太医。”
凌姝墨像是什么都没察觉到,“孤也觉得是该尽快请太医,这病拖得久了,万一把身子给拖坏了就不好了。”
时祈听懂了凌姝墨的弦外之音,“属下这就拿了殿下的牌子去太医院,太医院刘院使医术高超,贵侍主子(薛芜)不会有事的,还请殿下放宽心。”
凌姝墨是放心了。
上官序感觉自己要被气死了。
凌姝墨笑道,“孤听花房的匠人说,君子兰培育出了新颜色,和你头上插的这只宝石簪子差不多,是浅橘色的。孤让他们明日一早搬来长秋宫。”
上官序瞬间忘记了刚才的不快,“难为殿下还记得臣侍喜花。”
凌姝墨将背在身后的手拿出来,手心里赫然是一朵娇艳欲滴的牡丹花。
她将花朵插在了上官序的鬓边,然后将梳妆台上的铜镜举起来。
上官序对着铜镜,轻轻抚摸娇/ 嫩的花/ 瓣,他脸上的笑意再也压不住了,“殿下待臣侍真好。”
凌姝墨的手轻柔的环上他的腰腹,甜言蜜语就像是菜市场上不要钱的烂白菜,“能让孤心甘情愿的哄着的人,整个东宫里也只有你一个了。”
屋内跳动着的烛火被一一熄灭。
床边翻动着的帐帘,在黑暗中变得模糊。
探子得到的最新消息,上官序的姐姐上官染以一己之力,压倒了玄幽帝国众位皇女,如今玄幽皇帝病重,她以皇太女的身份,暂时代替皇帝处理朝政,想必过不了多久,凌姝墨就要派人去玄幽帝国,给上官染这位新帝,送上登基贺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