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姝墨只能压下心中的思念和担忧,独自上了马车。
凌姝墨突然想到了什么,原本准备拉上窗帘的手顿住,她语气有些不满的叫住了时祈,“孤不是说了让宋时英提前在东宫门口候着吗?这天色都已经亮了,她人怎么还没来?”
时祈的面色变得非常古怪,她半天才憋出来一句话,“属下正要向殿下禀告这件事,宋大人她……她死了。”
原本天还没亮就起来,凌姝墨整个人是有些困倦的,等听到时祈一句“宋大人她死了”,她别说困了,腰背一下子就挺直了,“你别吞吞吐吐的,赶紧把话给孤说清楚。”
时祈回想起刚才在宋府看到的事情,她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殿下是知道的,宋时英娶了前吏部尚书裴关晴的养子裴玖川,陛下下旨把裴家的人抄家流放,宋时英知道这个消息以后,第一时间就要写休书。
裴玖川如今已没了娘家可归,宋时英这样的行为,同逼死他无异。
裴玖川在跪下来,苦苦哀求宋时英无果后,就拿刀子把宋时英杀了。
宋家母父就得了宋时英这一个独女,她母亲听闻此噩耗之后中风,属下离开宋府的时候,宋母没有缓过来,已经驾鹤西去了。
她的父亲倒是还清醒,想替自己的女儿讨回公道。可裴玖川在杀了宋时英之后,当场就服毒自尽了。伺候他的侍从也跟着裴玖川,全都自杀了。
裴家被抄家流放,现在更是无人,宋时英的父亲就算是想要泄愤,都找不到可以发泄的人。
按照国朝律法,夫杀妻应当先杖责三十之后,再滚钉板,关进牢狱之中饿上三天三夜,最后处以车裂之行。
但如今,裴玖川死了,除了鞭尸以外,也没别的能惩治他的法子了。”
“七出三不去”中有一条,“夫郎在被休后无所归者,妻主不得休夫”。
只是,律法是这么规定不假,但现实里,若真的遇到宋时英这样冷心冷情的女人,裴玖川一个没了娘家撑腰的庶民,是无处申冤的。
他要是告到官府去,夫告妻,不论是非对错,先要挨一顿板子。
就算官府的大人受理了这个案件,宋时英是朝廷命官,裴玖川有理也要被说成无理。
裴玖川除了和宋时英同归于尽外,也没有第二种选择了。
凌姝墨刚开口想要评价两句,就有侍从匆匆来报,说“裴玖笙晕死过去了”。
凌姝墨掀开帘子下车,只留下带着嘲讽的两句话,“原本孤还觉得她是个可造之材,没想到现在居然被一个男人给弄死了,可真是个废物。”
宋时英和她后院的两个男人有旧情,要不是看在宋时英还有点价值的份上,她早就让人把宋时英装进麻袋,捆上石头丢进江里喂鱼了。
如今看来,宋时英一点防备都没有,竟然被手无缚鸡之力的裴玖川,这样轻易的就杀了。
连家宅琐事都管不好,幸好她没有重用宋时英,否则,将来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乱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