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口的地方又开始隐隐的发痛。
凌姝墨松开了陆今疏的手,她的声音压的很低,“屋子里面太闷了,孤出去透口气。时祈已经去叫李神医了,你的身体很快就能好起来的。”
李神医是一位年过古稀的老妪,她长得并不面善,脸上还有一块巴掌大的烫伤。她到屋门口的时候,正撞上凌姝墨往外走。她看也没看凌姝墨,斜着身子避开了凌姝墨,就往门里面挤。
时祈刚准备呵斥李神医,就被凌姝墨给拦了下来。
有本事的人,很多都恃才傲物,只要本领盖得过脾气,没人会去责怪他们什么。如果这位李神医只是徒有虚名,治不好陆今疏的病,那惹到的后果,就不只是被时祈呵斥了,凌姝墨会干脆利落的下令,把她给处死。
凌姝墨在门口站着吹了会儿风。
李神医就提着药箱出来了。
时祈面色不善的看了过去,“你这进去都不到半盏茶的时间,该不会是对贤君主子的病束手无策吧?”
李神医翻了个白眼,“你以为我是太医院那群吃干饭的蠢货吗?一点小病瞧三五个月都瞧不好。
我刚才已经给里面那个男的开过药了,他的腰再养上半个月就能下床,只要不干劳累的重体力活,半年之内必然能恢复如新。
至于你们最关心的子嗣问题,我不仅给他开了调理的方子,还开了几副助孕的药方。只要太女殿下多努努力,东宫很快就又要好事将近了。
等里面那男的生了孩子,我要求时祈女官亲自给我封个大红包,应该不过分吧?”
李神医最后几句话直接将嘲讽拉满,时祈气的当场就要发作,却被凌姝墨拦了下来。
李神医的医术之出神入化,太医院那帮子人加起来都望尘莫及,这样的人才必须要着重拉拢,是万万不能得罪的。
时祈心中仍有不快,她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李神医,“要是我们贤君主子真的有好消息,我自然要亲自登门给您封一个大红包。可要是这过个一年半载都没有好消息,李神医这样的夸下海口,应该是能定一个欺君之罪了。”
李神医翻了个白眼,一把推开时祈,“要是里面那男的怀不上孩子,我把头割下来给你当球踢。要是里面那男的怀上了,你时祈女官敢不敢把自己的脑袋拧下来送给我?”
时祈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李神医冷笑一声,“放狠话之前,先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魄力,否则只会把自己活成一个笑话。”
时祈简直是要被气炸了肺,打狗还要看主人的面,她作为太女殿下的总管女官,走到哪里不是被人捧着敬着,今日,居然被一个毫无官身的庶民,如此羞辱。
这件事要是传扬出去,她的脸就不用要了。可如今,太女殿下压着不让她发作,她就算是气死过去,也只能看着李神医趾高气扬的安全离开宸佑殿。
偏偏两个人的赌注还是陆今疏的肚子,她就算再多八百个胆子,也不敢表露出想赢的神态。她要是赢了李神医,那不就是诅咒陆今疏永远都怀不了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