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荒唐终于结束了。
凌姝墨推开了仍然紧挨着他的江禾。江禾略有些不情愿。凌姝墨无奈道,“屋子里的冰盆应该都化完了,如今温度骤升,你还贴着孤那么近,就不觉得热吗?”
江禾又往凌姝墨的方向挤了挤,一双眼睛完全被幸福给填满了,“‘有情饮水饱’,臣侍和喜欢的人挨在一起,就和大夏天里贴着冰块是一样的。殿下对臣侍来说,比再多的冰盆都好用。”
听江这样说,凌姝墨反而不太好将自己的手臂,从江禾怀里给抽出来了。但这样热着实在太难受,她扬声喊外面的侍从,赶紧把冰盆给添上。
门被从外面推开,屋内一片忙乱,几个盛满了冰的木盆放在墙角,很快,屋里的燥热就被凉意压下去了。
凌姝墨道,“玄幽帝国的使臣三日前送来些冰锦的料子,上官序只看上了几匹颜色最为鲜亮的,剩下的那些都在库房堆着。你这个季度也该再多添置几件新衣服了,冰锦和库房里其他时新的布料,你若有喜欢的就都拿去吧。”
江禾一下子就从床上坐了起来,随后俯身贴近凌姝墨,然后在凌姝墨的脸颊上落下一吻。
库房里剩的那几匹冰锦,虽然是上官序挑剩下的,但却仍旧是极为金贵的料子。除了在殿下这里得到恩赏,外面的渠道,就算是砸再多银子也换不来。
凌姝墨又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觉得腹中有些饥饿,便吩咐人去准备饭菜。
她用膳之前要先去沐浴更衣。
凌姝墨临走之前,无意中看了江禾一眼。只见江禾笑的眉眼弯弯,不知道是在傻乐什么。
江禾感受到了凌姝墨的视线,连忙也跟着下了床,“殿下,我服侍您去洗漱吧。”
凌姝墨没有推拒。
于是,江禾怀抱了一堆瓶瓶罐罐,肩膀上搭了一条干净的毛巾,跟在凌姝墨身后走进了浴室。
凌姝墨终于是忍不住的问他,“你到底是在傻乐什么?”
江禾这个时候正背对着凌姝墨,他一边将拿来的洗漱用品放在桌子上,一边抽空回答道,“臣侍看见殿下就觉得开心,不行吗?”
他这句话脱口而出,说完才发现,自己当真是太胆大了。因为太女殿下纵容,他早已不复刚被送来东宫时的战战兢兢,如今言谈当真是越发的随便了。
江禾颇带了几分小心的回头去看凌姝墨,凌姝墨刚将自己的外袍搭在了架子上,完全没有要生气的意思。
于是,他一颗心又放回了肚子里。
浴缸里的水被侍从兑到适温。
江禾用毛巾搓出了细密绵软的泡沫,然后将泡沫,均匀的涂抹在凌姝墨的身上。透明的泡沫被光线染上七彩的光芒,如同一颗颗大小不一的绚丽珍珠,只是,这些珍珠只短暂的停留在皮肤上片刻,就很快的破裂消散了。
江禾舀起一瓢水,浇在了凌姝墨身上,他看着被水冲散了的泡沫,心头突然升起一个有些莫名的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