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陆今疏由于身子愈发的重了,他正式的册封仪式会推迟到坐完月子之后。
昭平十一年的三月。
在这个风和日丽的午后,陆今疏肚子里的孩子发动了。早在他怀孕初期的时候,宸佑殿就已经备齐了接生的人和东西,刚有了征兆,他就被第一时间推进了产房里。
隔着一道帘子。
凌姝墨听到了屋内撕心裂肺的惨叫声,然后就是侍从陆今疏尽量忍耐,必须要节省力气用来生孩子。但身体上撕心裂肺的疼痛,让陆今疏什么也顾不上了,他现在简直想要一头撞死,来结束这折磨人的痛苦。
凌姝墨被那一声声非人的惨叫声,搞得脊背发寒,身体没忍住打了个颤。
陆今疏这一胎生的格外艰难,他整整惨叫了两个时辰,叫到最后,他的嗓子已经哑到撕裂了,却还是止不住的痛苦呻吟着。
凌姝墨从最开始的头皮发麻,渐渐的已经习惯了从产房里传出来的尖叫。凌姝墨上辈子没生过孩子,但她出嫁的前一晚上,母亲将床上之事和如何生产都讲给了她听。凌姝墨知道女人是如何生孩子的,她现在十分好奇,男人生孩子要从哪里拿出来?她很想进产房里亲自观摩一番,但产房和正在生孩子的男人被视为晦气之物,作为大女人,她不能进去沾染里面的血污。
傅亦璟双手合十,他正低着头,口中不断的碎碎念着。
凌姝墨以为他是在祈求平安生产,但实际上,从傅亦璟得知陆今疏怀孕开始,他就时常这般祈祷陆今疏生下来的是个儿子。
陆今疏被推进产房时,正好是用午膳的点,如今回头去看窗外,天色已经擦黑了。
执棋上前去,对着傅亦璟小声说道,“太女君主子,典膳局的人已经把饭菜给送过来了。”
傅亦璟转过身去看向凌姝墨,“太女殿下,您先去用晚膳吧,臣侍在这里替您守着陆侧君。”
凌姝墨想了想,说道,“孤会尽量快点回来,到时候换你去吃饭。”
餐桌就被摆在隔壁。
侍从们见凌姝墨来了,连忙将盖在饭菜上的罩子给拿开。
凌姝墨坐了下来,她让侍从给自己盛了一碗冬菇鸡肉青菜粥,才刚刚喝了半碗,就听到外面侍从声音激动的高喊道,“恭喜太女殿下,侧君主子生了,生的是位郡王!”(女儿封郡王,儿子称皇孙。)
凌姝墨立刻放下了手里的碗,站起来就大步的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