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穿了一件粉白色并蒂莲花春衫，抬袖行礼的时候，袖子上那桃红色的蝴蝶刻丝纹样微微抖动，仿佛下一刻就要从上官序的一瞬间翩翩飞起，衬得他整个人格外的柔美俏丽。

上官序低垂下头，嗓音格外的柔和，“臣侍参见太女殿下，参见侧君主子。”

“起来吧。”凌姝墨看着上官序。她总觉得上官序和从前有哪里不一样了，从前的上官序浑身上下，都透露着张扬的气息，如今这样的低眉顺眼，是她记忆里从未见到过的。

几个人前后走进了餐厅。

凌姝墨就看到，桌子上摆了五菜一汤。分别是四喜丸子、糯米酿鸭子、葱椒羊肉、红烧落苏、清炒苦菜以及燕窝鸡丝豆腐汤。这些菜的卖相都很不错，但对于他们这样身份的三个人来说，数量是有些少了的。

毕竟，光正六品的小侍，中午这餐标准的份例，就有两荤两素一汤一主食。

上官序看出了凌姝墨的想法，他解释道，“臣侍知道自己蠢笨，学东西学的慢，所以不敢贪多。被禁足在长秋宫的这几个月，每日只反复的练习这六种菜品，把这六道菜都练到了炉火纯青的程度。只希望有一天，能把他们最好的味道端到殿下面前，给您品鉴。”

凌姝墨没有说话，她夹了一个丸子放在口中。既不是齁咸，也没有甜的糊嗓子。入口滑嫩鲜香，细腻弹牙，轻轻咀嚼几下，浓香的肉汁就在口腔中迸发开来，刚刚咽下去一个，她就迫不及待的夹起了第二个。第二个丸子入口，同样的肉质紧实、味道鲜美，令人回味无穷。

凌姝墨忍住了再夹起第三个丸子的冲动，比起喷香扑鼻的肉丸子，她现在对上官序的兴趣更大一点，“若不是亲自来了这一趟，任今安如何吹嘘你的厨艺，孤也难以想象，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你的进步居然能够这样的大。”

陆今疏笑着打趣道，“阿序从前是只长个子，不长心眼，跟着我学厨艺，只知道好玩，从来不上心。如今把你放在这长秋宫里关一关，你终于能够沉下心来学习，所以这厨艺才能够进步神速，就连太女殿下都如此夸赞你。”

陆今疏拉过上官序的手，语气中颇有几分语重心长的意味，“这做人呀，其实和学厨一样，都要不骄不躁的，切不可以任由自己的心情去放盐放糖，心气上来了，就什么都不管不顾。”

上官序乖巧的点了点头，“陆侧君教训的是，您说的话，臣侍都认真记下了，以后说话做事前，都会再三思考，再也不会任性妄为了。”

距离上官序把薛芜第一个孩子给害死，已经过了有一段时间了，凌姝墨的气本来就随着时间消掉了不少。

如今看着上官序像是完全没了脾气，似乎还有几分可怜委屈的模样，凌姝墨的一颗心就彻底软了下来。上官序从前娇纵任性惯了，她不能拿对待别人的要求来对待上官序，上官序能反省到现在这副模样，已经很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