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忱咧着嘴,露出一个善意的笑容。
阳光透过雕花的棱窗,落在他的身上,明明英姿飒爽,又活脱脱一副邻家大哥哥的形象。
可看在赵绵绵眼里,却像极了龇牙咧嘴、想要一口将人生吞活剥的野兽。
赵绵绵心里“咯噔”一下,连忙推开谢忱,一下子从擂台上蹦了下来。
她连头都不敢回,拉着贺时宜就迈开腿,一溜烟的跑了个没影。
独留谢忱一脸懵逼的挠了挠头,又抬起头看了一眼站在三楼的萧海州。
萧海州表情淡然,无甚情绪。
转身的时候却嘴角微勾,似笑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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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时宜闯了祸,不敢在外面逗留,马不停蹄的带着赵绵绵回家。
谁知他一只脚刚踏进后门,就被守在那里的秦舒虞给逮了个正着。
秦舒虞气不过,根本顾不得仪态与风范,揪着贺时宜的耳朵,就把他一路从后门拎到了前厅里。
“娘娘娘娘,松手松手松手,疼疼疼疼!!”
秦舒虞一松手,贺时宜便连滚带爬的在前厅的地上打了个转,他刚准备爬起来,头顶冷不丁的传来一道威严的呵斥:
“给我跪下!!”
贺时宜顺着声音抬头去看,竟然是他那忙到好几天没着家的爹!
贺简行面色冷厉,二话不说抄起茶几上的藤条就一下子抽在了贺时宜的屁股上。
“嗷!!!”
贺时宜冷不丁的挨了一抽,疼的龇牙咧嘴。
他像只蚯蚓一样,一下子从地上弹了起来,连忙窜到了贺叙兰的背后。
奈何贺时宜这次捅的篓子太大,就连贺叙兰都不想搭理他,贺叙兰面无表情的把人从身后揪出来,亲手送到了贺简行的家法之下。
眼见形势不对,贺时宜连忙认错求饶。
“爹爹爹!我错了爹,我再也不敢了!”
贺简行气的脸色铁青,他抬起手,指着贺时宜,抖了半天才咬牙切齿的道:
“你平日里自己溜出去闯祸也就算了,那绵姐儿才多大,你竟然把她给带出了门?!”
“你看你带她去的那是什么地方,良莠不齐龙蛇混杂,竟然还有那北狄之人,开了个劳什子骗钱的赌局?!”
“这是没出岔子,要是那绵姐儿有个三长两短,你信不信我扒了你的皮,把你扔到东湖去喂鱼?!!”
赵绵绵没到贺家之前,贺时宜是家里最小的一个,无论是大哥贺时谦还是二哥贺时筠,都把他宠到不行。
贺叙兰倒不会惯他,但平日里也是温声细语明着暗着的护着,所以贺时宜甚少被贺简行这样当着全家人的面,又是打又是骂的。
关键被父亲这样抵着打抵着骂也就算了,一向疼爱他的祖母,最是偏袒他的母亲,竟然都没有站出来替他求情,一时之间,贺时宜心里拔凉拔凉的,仿佛进入了寒冬腊月。
贺时宜知道今日错在自己,被打被罚都无话可说,可当贺简行再度向他挥起手中的藤条时,他还是咬紧了牙,向自己最为敬重的父亲投去了不甘和忿恨的目光。
“你那什么眼神??是觉得我骂错了还是打错了??”
“贺时宜,你不要你以为你姓贺、是我贺简行的儿子,就能在外面为非作歹为所欲为!我今天就要让你知道,‘贺’这个字,到底要怎么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