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绵绵按捺住心中的激动,规规矩矩的给贺时筠行了一个礼。
“好的,二哥。”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跑了。
直播间的观众不知道赵绵绵唱的是哪一出,纷纷打出【???】。
而赵绵绵一边往临岚院跑,一边在弹幕上放飞自我:
【芜呼~~】
【不认好啊,不认那价值两千金币的扳指就是我的咯~~】
弹幕纷纷表示没眼看:
【……】
【主播,你还能有点别的出息吗??】
赵绵绵一走,贺时筠屋内的横梁上就翻下一人。
那人灰衣冷剑,从贴身的衣袋里翻出白色的瓷瓶,递给了贺时筠。
贺时筠接过,倒了两颗出来,就着手边的茶水吞了,这才冷着脸指了指赵绵绵带来的那碗黑黢黢的药汁。
灰衣人会意,端着那碗药汁往墙边的花盆里一倒。
药汁浸入泥土,只见刚才还开的正艳的芍药一下子蔫了下去,像是瞬间被人吸干了精气一样,贺时筠本就不好的脸色越发显得难看了。
“阁主,这……”
“赵!绵!绵!你不要有落到我手上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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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时筠在家里养了大半个月,大半个月后,他还是离开了贺家,只留了一个口信,说是去了那淮河以南,寻什么玉屏道人,把贺简行气了个半死,对着秦舒虞好一阵训。
“看看你惯出来的好儿子!!”
“要我说,当初这臭小子说不上书院的时候就该家法伺候,一次不去就打一次,两次不去就打两次,一直打到他愿意为止!!”
“倒省得他现在无法无天,连礼法亲伦都不放在眼里!”
见贺简行发了火,秦舒虞也不敢再替贺时筠开脱,只得耐着性子劝自己的夫君道:
“筠哥儿自小就有主见,他说那书院不去,那定是打死都不会去的。”
“再说,朝中已经有谦哥儿了,你就算把他逼死,又能学出个什么名堂来?”
“逼的紧了,怕不是要适得其反,让筠哥儿跟家里生了嫌隙。”
“十年前的那事,你可莫要忘了……”
听秦舒虞提了旧事,贺简行也陷入了沉默。
他站在窗边,凝视着院内的那片黑暗,回忆起了多年以前贺时筠不服管教离家出走,又险些丧命的事情,心里很不是滋味。
贺简行也想不明白,明明是同一个娘胎出来的,怎的那谦哥儿勤奋努力处处拔尖,到了筠哥儿这里,就变得让人不省心起来。
不过秦舒虞提了贺时谦,贺简行心中的怒火暂且消下去了一些。
可他又不愿意放下姿态,便冷哼一声,继续道:
“话可不是这么说,士农工商,尊卑贵贱,自古文人都是高人一等的。”
“再说我贺家世代出的都是文人,端的就是要在那官场上发挥作用光耀门楣。
我贺简行的儿子,再不济,高低也要混个闲曹,不然日后到了那九泉之下,如何对得起列祖列宗?!”
“这样,过几日你寻个法子先断了他的银钱,把人弄回京里。
我回头问问彭大人,看有没有法子给他寻个差。”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秦舒虞自是不敢再多说一个不字,于是点了点头,算是应了下去。
只不过,不等秦舒虞拾掇了那书案上的册子,贺简行话锋一转,又提到了另外一件事。
“对了,我前两日与母亲说起绵姐儿启蒙的事情。母亲原本的意思是看我夫妻二人,但我想了想,那孩子虽然不姓贺,却也是云娘的血脉,不如就循了兰姐儿的例,秋下就送到瞿先生那里,你道是如何?”
牵扯到贺云娘,秦舒虞哪里敢说不,她一口应下,又与贺简行商量了一下给瞿先生的束修,这才从书房退了出去。
而秦舒虞一踏出书房,那夜风便夹杂着初秋的寒意席卷而来,吹了她跟玉蒲满头满脸。
秦舒虞抬头看了看天,幽幽叹了口气:
“起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