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刚才听说这匣子也是谦哥儿送的吧,哎哟,那真是可惜了。
兰姐儿得的那套头面那么好看,这给绵姐儿的肯定也差不了,竟然就这么白白的掉塘里了。
搁我是这赵绵绵,也得哭啊。”
“这贺心仪也是作孽,在人家贺叙兰的及笄礼上整这出,不是明摆着打人贺家嫡姐儿的脸嘛!”
贺心仪本来只是推了赵绵绵一下,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
冷不丁的听到屋内一众姐儿的指指点点,顿时气的脸都绿了。
她往前踏了一步,使劲把手里的拧的皱巴巴的帕子砸在赵绵绵的脸上,狠狠的斥道:
“赵绵绵,你要不要脸!分明是你自己把那匣子扔水塘里了,怎的还想赖我头上??”
“真是有娘生没娘养,要我说,你一个孤女,就该让你在那乡下地方自生自灭!
也不知道婶母是不是被猪油蒙了心了,怎的就把你给引狼入室了!”
贺心仪说的本是上了头的气话,就算被贺叙兰屋里头的几个姐儿听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
可好巧不巧,前去搬救兵的玉蒲折了回来,身后还跟着秦舒虞和几个爱看热闹的夫人。
而此时此刻,几人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一字不差的,把贺心仪的这番话给听到了耳朵里……
听到贺心仪说的话,秦舒虞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不管是谁,骂赵绵绵可以,骂她秦舒虞也可以。
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在兰姐儿的及笄礼上搞事情,那是万万不能的!
想着秦舒虞上下嘴皮子一动,就要开口斥人。
只不过,还不等她发话,一个穿着枣红菱格花裙的夫人冷不丁的从她背后窜了出来。
那人急吼吼的上前。
下一秒,一个结结实实的巴掌,不由分说的就呼在了贺心仪的脸上。
贺心仪一下子被来人给扇了懵,等她回过神来,看清扇她那人时,急的眼眶都泛了红:
“娘!!!你、你……你怎么打我?!”
原来,那枣红菱格花裙的妇人正是贺心仪的母亲,贺家旁支的媳妇儿,孙秋兰。
孙秋兰见贺心仪口没遮拦,险些闯下大祸,连忙拉着她出了贺叙兰的院子。
临走前,贺孙氏还一脸尴尬的给秦舒虞行了个礼,赔了个不是:
“是秋兰教女无方,今日多有得罪了。”
“家里小姐儿的损失明个儿秋兰就着人补上,还烦请姐姐替秋兰与绵姐儿赔个不是。”
既然孙秋兰都这么说了,当着众人的面秦舒虞也不好发难。
她面色不虞的点了个头,那孙秋兰母女二人就在众人的交头接耳中离开了临荷院。
贺心仪一离开,赵绵绵就一个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屁颠屁颠的跑到秦舒虞的身边。
一边擦眼泪,一边委屈巴巴的替贺心仪“说情”道:
“舅母,心仪姐姐不是故意的,我那匣子再捞起来就是了,你不要怪她。”
“今个儿是三姐及笄的大日子,咱要和和气气的~”
说完赵绵绵又一脸坚强的找了个没人的地方站着,看的一众夫人们同情心泛滥,纷纷在秦舒虞背后替她说好话道:
“哎哟,舒虞,你家这个小姐儿真贴心。
旁的姐儿受了委屈管它什么场合呢,早就哭的昏天暗地了,哪能像绵姐儿这般,还知道为你家叙兰考虑。”
“就是就是,人比人气死人,你们看那孙秋兰家的贺心仪,当众撒泼,真是连个三岁的小娃儿都不如!”
“要我说就是咱舒虞有福气,家里的哥儿姐儿各个争气,就连这小姑子家的孤女也温顺老实的。日后指不定有多少好人家打着灯笼上门给兰姐儿说亲呢!”
几人夸了赵绵绵几句,夸着夸着又说到贺叙兰议亲的事情上去了。
说的秦舒虞心里一阵熨帖,看向那赵绵绵的目光也温柔慈爱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