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夫人怀中的小孩见到这一幕,咯咯笑了起来,可马隆昌和马夫人却感到有些难以置信。
“常先生,那黄鼠狼?画?!”
马隆昌瞪着眼睛,心中惊奇。
他马隆昌二十岁出仕,如今年有四十,为官已有二十载,从前确实听闻过一些仙家传闻,却从未亲眼见识过。
今日这副奇异的景象,居然就在他眼前发生了。
常命见马隆昌夫妇有些过于惊讶了,便出言安抚道,
“无事无事,不过是些江湖幻术罢了。”
“马大人勿怪,刚刚把此事忘了,不曾想却惊吓了你们,常某实在是惭愧。”
常命这两句话说出口,本是想让马隆昌夫妇对待自己别那么特殊。
不曾想,
‘这位常命先生...护卫将他的住址告诉我的时候,我就知道他必定是隐世的高人,没想到,他居然能让画中的黄鼠狼脱画而出!还只觉得这是小伎俩。’
‘此等高人,我马隆昌必须结交一番,要是可以的话,太子殿下交给我的除妖患大任,就也有着落了...’
这样想着,马隆昌的心底对常命这个‘隐于俗世的仙长’更加尊敬了。
常命将几人请到屋中,准备了热茶。
想到这马隆昌自称来自京城,他便随口问道,
“马大人,您从京城而来,想必对朝廷将要开科取士的‘格物’科目有所了解吧?”
马隆昌本来还在观摩那画中黄鼠狼,此刻听见‘格物’两个字,愣了一下,随后反问道,
“哦?常先生也知朝廷要在五年后以‘格物’来开科取士?”
常命心中也是一愣,却马上反应过来了,
‘这个马刺史,肯定还是把我当作世外高人在对待。’
于是他说道,
“马大人说笑了,常某是这县城私塾的‘格物’先生,怎么可能不知道‘格物’要开科的事情呢?”
此言一出,屋中的气氛顿时变得尴尬起来。
马隆昌尴尬地扣脚趾,他刚刚一进门就看见了‘黄鼠狼钻进画中’的神异情景,确实把常某说过的‘格物先生’一事给忘了。
‘糟了,想我马隆昌在京城之时,也是个玲珑九窍的人,从未犯过此等低级错误,没想到今天却在常先生面前出丑了。’
为了避免继续尴尬,马隆昌便说出了一个关于‘京城’的秘辛,
“常先生,关于这‘格物’开科取士的事情,朝中其实也是明争暗斗。”
“哦?”
常某一听这话,好奇心顿时也是起来了,便追问道,
“可否细说?”
“当然,常先生既然问了,马某自然为先生详细说来。其实朝中现在有两个派系...”
说着,马隆昌露出一个故作神秘的表情,接着道,
“一派是太子党,也是现在掌权的派系,主张推行新政,强大国力。”
“另一派是以高家为首的高氏党,他们都是旧臣,所以反对太子的新政,自然也反对格物的开科取士,而且...有传闻说...”
“传闻,高家有子孙在大越国的仙宗修行,所以高家只信‘仙神’,不信‘格物’。”
说到这里,马隆昌突然想起来:眼前这位常命先生既是仙家中人,又是‘格物’先生。
顿时,马隆昌的心中冒出一个极其大胆的想法,而且他还鬼使神差地问了出来,
“常先生,您既是隐世仙人,又为‘格物’先生,其中难道是有什么奥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