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觉意靠着墙角,耸了耸肩道:
“你给我使眼色让我单独过来一趟应该是有什么秘密不想给旁人听去吧?既然如此有这结界也能安心不少。”
二姐又尝试将法力凝聚在掌心朝结界推去,结果这结界仿佛真的有流水般的特性,如无底洞似的,甫一相接,就把她的法力吞了个干净。
“没有不怀好意就行。”
二姐撇过头,脸上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羞红。
不知不觉间,林觉意的形象在她心里又神秘了几分,她撇了撇嘴,终于说起正事:
“既然母亲把另一枚令牌都给了你,有个不算秘密的秘密说与你听也无妨。”
“你已同那伙毒敌山来的蝎太子们打过照面,应该知道我们盘丝洞只招赘,不外嫁吧。”
林觉意点点头,我还知道你们是因为那四道天庭的紫符才一辈子都得守在这地方,给天庭昆仑的肮脏生意背锅呢。
不过表面上他还是尽量装出一副聆听的样子,免得被看出破绽来。
“因为某些原因,我们还有母亲一辈子都不能走出盘丝岭,只能守在这鬼地方勉强度日。”
林觉意看着故作坚强的二姐,安慰道:
“至少这里也能算人间胜境,比起荒凉的戈壁,寂寥的高原,能待在这片洞天福地,世上许多人求都求不来。”
“纵然是瑶池仙境,看上一辈子也是会腻歪的,我那闹腾的四妹整日就吵吵要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我们其她几个姐妹嘴上虽然不提,但想法与她大抵都是一样的。”
二姐有些消沉,不过很快她就拿出了当家女主人的气质,打起精神看向林觉意:
“正是因为我出不了盘丝岭,洞里也尽是些灵智不高,化形不全的小妖们,眼下需要有个信得过的伶俐人替我去朱紫国一趟。”
“你是说我?”
林觉意指了指自己,眉头皱起,似乎想到了什么:
“能让你这么紧张,是布庄的生意出什么问题了?”
自己一手撑起的布庄生意,下到降真纱的纺织、运输,上到朱紫国的管事关系、拿下官营染织署的名头。
尽管二姐很不愿承认自己经营的这份家业出了变故,但面对现实,她还是把头低下去点了点:
“是只蚂蜂精从一个山外醉酒的布庄小厮口里道听途说来的,不保真,但我对了对山里山外的账本簿子,只能说有这个可能。”
“我在朱紫国买通的染织署的朱家,这么多年似乎一直在暗中分去了不少的金银流水,过路人讲如今的朱紫国官营染织署的朱家坐拥金山银库,富可敌国。”
“我原以为不过是蹭了我们洞中的生意荫庇,分到了些汤水,现在来看或许另有隐情,我不能离开盘丝岭,朱紫国那边可能瞒了不少事。”
林觉意认真思考起二姐交代的话,沉吟良久,他才缓缓道:
“若真像你说的,他们在账簿上动了手脚,还真是煞费苦心,请了不少专营此道的师爷吧。”
二姐眼下哪有心情听林觉意没什么营养的打趣,直接丢了个针线绣的荷包出去:
“你去替我走趟朱紫国,查查官营染织署的朱家,这里面的金银便给你当盘缠,你就算在那花天酒地个半年也足够了。”
“真能花天酒地?”
林觉意半开玩笑道。
二姐捏着兰花指,笑容玩味:
“要是查清原委,也不是不能睁只眼闭只眼。”
“可要是钱花出去了事情还办不成,我看你与其回盘丝洞,还不如乖乖去茧里做餐食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