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青衣吃着葡萄,研究着眼前的棋局,在听到绿萝脚步声之后,才轻哼道:“隔了两天才来,让他在竹园里好好等着吧。一会你去书房里找一首诗,帮他交上去。竹园夺魁,对他名声也有点好处。”
绿萝却是一笑,回应道:“姐姐。不用给沈大人准备诗了。”
不用?
许青衣疑惑的转过头,只见绿萝手里捧着一张纸走进了亭子。
“诗?他作的?他会作诗?”许青衣挑起眉头。
绿萝将纸铺平,笑道:“不仅会作诗,而且看着造诣颇深,字也很好看。”
绿萝是不太看得明白的,只是感觉沈策写的字十分好看。
可是许青衣不同。
许青衣看着那四句诗,又看着那一个个字,葡萄从指间滑落,对绿萝急声问道:“你确定是他写的?”
“是。我看着他写的。”绿萝连忙点头,又问:“姐姐。是不是很好?”
许青衣轻轻歪头,看着纸上的诗和字,脸上不自觉的多了一抹笑意:“安阳行锋?十年未见,倒是真小看这家伙了。绿萝,入夜把这首诗贴在魁首,今天就贴这一首。”
就贴这一首?
绿萝疑惑道:“不让几位大家评评了?”
“评。就让他们评这一首。”许青衣回了一句。
……
竹园正厅。
沈策在二楼寻了个视野宽阔的位置坐下,可以看见下边进来的人,也能欣赏下方的歌舞。
一名侍女送上来点心和茶水。
沈策品着茶,听着曲,欣赏着歌舞。
这竹园和媚香楼来比较,当真是多了几分风雅,少了几分艳俗。
只是来这里的人,又何尝没去过媚香楼?
临近傍晚。
竹园的人越来越多。
沈策欣赏着歌舞,却只见一名白衣男子走进了竹园。
竹园之中,诸多文人雅士见到白衣男子纷纷施礼问候,白衣男子一一回礼,却是抬头之时,恰巧见到了沈策。
沈策轻轻点头。
黎墨笑了一下,独自一人走上楼梯,随后来到了沈策面前。
“没想到沈大人也在。”黎墨见到沈策,恭敬施礼。
沈策起身回礼道:“黎先生,客气了。在外不谈公务,黎先生还是叫我沈兄吧。”
“好,沈兄。”黎墨点头,看向桌子。
沈策笑道:“黎先生请坐。”
“那就叨扰了。”黎墨坐在沈策对面,笑看下方道:“今日知意姑娘当家,来的人不少。一是想见知意姑娘芳容,二是想看看谁能夺今日诗画之魁,能与知意姑娘共饮百花酿。”
共饮百花酿。
这几个字,沈策今日也听了几遍了。
沈策好奇道:“黎先生,你是说这些人都是来见知意姑娘,共饮百花酿的?”
“见知意姑娘不假。共饮百花酿,怕是没几个人有机会了。”黎墨解释道:“这知意姑娘每月当家一次,每次只有诗画被评定甲等,并且在诸多诗画之中夺魁,才有资格进院子与知意姑娘共饮百花酿。知意姑娘来竹园入主一年,今日是第十二次当家,一共只有三人夺魁。只可惜……”
可惜?
沈策疑惑道:“可惜什么?”
“可惜那三人酒量不佳,一壶酒未饮尽,便酩酊大醉,被竹园的侍女给抬出来了。”黎墨眨巴了几下眼睛,故作神秘道:“沈兄有所不知。坊间传闻知意姑娘放过话,只要有人饮一壶百花酿不醉,便可与其共度良宵。每次来此的人,就是想见一见,谁有本事拿下知意姑娘。”
拿下?
那女人执掌天虚星耀,想要谁趴下,谁就得趴下。
谁又能一壶不倒?
沈策看向下方那群人,嘴角笑了一下,又对黎墨问道:“黎先生,也是为百花酿而来?”
“我?不。”黎墨摇头,一本正经道:“我只是想来看看,今日竹园又会出现何等绝句夺魁。”